脑海中不期然浮现那日,白雪红梅旁,熟悉又陌生的郁明安。
长鱼姣缓缓阖了眼,走出屋,在明媚的日光中仰起素净清艳的面容。
于日光下也分隔出孤寂疏清,萦绕周身。
直到后背被细小的玩意儿砸中了后背,长鱼姣疑惑回头,正好看见本该离去的长鱼野,扒在房檐下,倒挂金钩的对她做了个鬼脸。
长鱼姣还没来得及反应,领命到携芳阁贴窗花,挂喜联的大太监双目圆睁,翘着兰花指怒喝,
“没规矩的小崽子!惊了主子看咱家不扒了你的皮!”
长鱼野很是嚣张的翻了个白眼,如燕凌空,翻上琉璃瓦,将头上的小太监帽一丢,恣意张狂的大笑,
“扒了小爷的皮?等你抓到我吧!”
说罢又是回头对着长鱼姣欢快的眨了眨眼,就在大太监怒喝着抓刺客的鸡飞狗跳中,极为快速的飞掠而去。
浑身用不完的疯劲儿看得长鱼姣乐不可支,霎时笑弯了腰。
她偏不替他解释,要看他跳脚的奔逃。
只有这样飞蛾扑火般的奋不顾身,为她而来,才配当她的哥哥。
龇牙咧嘴的揉着肩上逃避侍卫撞出的伤,长鱼野一进屋,就撞上了沉着脸,被五花大绑在屋中的长鱼信。
这可不怪他,谁让长鱼信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三思慎行,不让他去找长鱼姣,他可不就只能把人绑了,顺手把嘴堵了换个清静。
长鱼信从未有如此悲愤的一日,长鱼野离开的每时每分,他都在反省。
明知长鱼野疯,他为何会说服父亲将他送去学武!
就是为了等他大了,武力威胁他吗?!
长鱼野倒也有点良心,没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先给长鱼信解了绑。
也是因此,长鱼信那颗不争气的老大哥的心又软了几分。
看着长鱼野额上的青紫,微微叹了一声,
“去把我的玉当了,买些好药酒擦擦伤。”
他还不了解长鱼野吗,那银票想必是一张留不下,全给了长鱼姣。
那分明是冷心冷情,似蛇一般的女子,偏就长鱼野觉得她是只柔弱无害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