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贵妃下水,是为了给那流言一个合理出现的时机。

是为了安长鱼侯的心。

她最终的目的,是要铺开自己身后错综纠缠,互相钳制的势力,反客为主,从被钳制者变成掌棋人。

她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便更明白如何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人。

用长鱼野制衡长鱼侯,投鼠忌器。

用长鱼家针对温氏兄妹,坐收渔翁之利。

“世人都说做宠妃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吹枕头风,我能吹一吹吗?”

带着女儿家娇俏又烂漫的问题,让朝瑾心中因为温宁昭过界的手脚生出的不愉化作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

任凭谁敢像她这样,毫不遮掩的说要吹枕头风的?

思索着起身,朝瑾俯身拢住长鱼姣。

黑暗中窥不得神情面色,只有龙涎香霸道的香气将长鱼姣整个儿包围。

“姣姣要如何吹枕头风?”

他倒是想看看,撩拨人总先把自己撩拨羞的小狐儿,吹起枕头风是怎么样的。

安全距离被强势侵入的不自在,让长鱼姣略略后仰,扬起的面容是近乎张扬的坦然,

“我想让二哥拥有一个机会。”

一个避开重重考核,直接由朝瑾赐下的机会。

压根不理会朝瑾索要的好处,长鱼姣径直提出她心中所求。

如果是寻常,朝瑾会为如此大胆直白的干政而生出怒意,可眼下夜深,本就是人最疲倦之时,此前短短几个时辰,朝瑾所收到的冲击又实在过多。

先是学会了低头,又是学到了道歉需要歉礼,再是不情不愿的放下身段躺地板睡去,最后更是发现,自以为掌控完全的孤臣,实则早早就学会了排除异己,顺我者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