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过转瞬,就成如此。
更让他心中晦涩难言,却是在长鱼姣脆弱簇拥自己,形成保护姿态时,显露出手腕上几道明显的淤痕。
在他未见之时,在永宁宫,她究竟经受了多少苦难?
“姣姣,朕不动你,朕只想看看你的伤......”
朝瑾一言语,长鱼姣就猛的将自己蜷缩的更紧。
看到过白露膝上的伤,朝瑾看长鱼姣如此动作便越发的心急。
又怕他妄动致使长鱼姣挣扎之下,伤口愈发严重,一时间,狭小的轿中陷入了沉默的压抑。
只有从长鱼姣身上滴落的血珠,一声一声叩在朝瑾心头。
震的他心中升腾起连绵不绝的痛意。
他甚至不敢想,那血是从长鱼姣掌心流淌,还是从他窥不得的双膝渗出,又或者,她身上还有别处伤痕。
明贵妃的手段他一向清楚的不是吗?
直到圣驾落在携芳阁前,朝瑾才深深呼出口气,用平生最温柔小心的声音说道,
“朕抱你入内,不做其他,也不看你的伤口,朕只是,只是抱你回宫,好不好?”
朝瑾没能得到回应,却也没看到长鱼姣激烈的抗拒,隐隐松了口气,将长鱼姣再度打横抱起,送进携芳阁。
秦渐书和商陆早已候在携芳阁外,思索中,朝瑾还是点了商陆入内。
而他自己也果然在将长鱼姣放下后,沉默的转身走出。
待得朝瑾离开殿内,长鱼姣方才对着满脸担忧的商陆挑了挑眉。
将一直握在掌心,致使鲜血不停流淌的碎瓷片展开显露在商陆眼前,另一只手将衣摆掀开,露出光洁无痕的双膝。
清冷如山间清泉的嗓音轻缓响起,
“跪久了,应当会从膝中伤处,取出些碎瓷来,对吗?”
商陆脸上不掺假的担忧半挂在脸上,交织着不可置信的震惊,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很有几分滑稽。
长鱼姣轻笑一声,将手中瓷片递到商陆手中,又自己取过药箱,取出里面的纱布,将掌心汩汩流出的血液拭去大半,等到足够多的纱布沾上刺目的猩红,方才漫不经心的将纱布抖落在地, 乖巧的摊开双手,
“商陆,该回神为我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