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如今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什么死不死的,从前没看见也就罢,如今只是听,朝瑾就心中不由缩紧。
上一次携芳阁侍寝已是七日前,深夜来,他只当路上风寒,入了内室也就暖和了,可今日跟着长鱼姣走了长长一路,后背都沁了细汗,一进携芳阁还是吃了一遭彻骨的冷风。
可以想见,去年冷落孤清的携芳阁,她们主仆二人又该是如何依偎着才能过冬。
朝瑾一时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心口有些堵。
叫他共情一个小宫女是没能够的,即便是白榆有朝一日为护他而死,他也只当白榆是个忠仆,为他照料好身后便是全了主仆情分。
可长鱼姣......
在朝瑾蹙眉思量时,长鱼姣反倒是踮起脚,被朝瑾捂了一路的指尖带着属于他的温热,轻缓的抚平朝瑾眉心的隆起。
眼底是朝瑾从未见过的温柔,
“都过去了,不必为我追惜。”
朝瑾一颗心仿佛被泡进了一汪春水里。
初始是凉的,可在他蓬勃跳动的心脏下,这汪春水终于渐渐染了温意。
他其实更希望长鱼姣自私一些,向他多索取一些,也好过如今,他有满腔柔情想赠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将长鱼姣搂进怀中,朝瑾无声的叹着。
他的姣姣如何能这样惹人怜。
明明的这样疏离警惕的性子,真被她放在心尖却又会被那样温柔的对待。
朝瑾从未想过,生平一日他会对一个蠢笨的宫女生出几分嫉妒。
磨了磨牙,朝瑾的语气有点不悦,指了白露冷冷的吩咐一声,
“还不奉茶?”
朝瑾的反应让长鱼姣眼神微闪,若有似无的扫过立在一旁静默不语的绛河。
白露红着眼眶奉了茶,朝瑾轻哼一声,颇为挑剔的看了白露一眼,
“再沏一盏茶。”
长鱼姣不赞同的伸手勾了勾朝瑾尾指,朝瑾如今已是习惯了她羞涩又柔软的小动作,好笑的看着护短的长鱼姣,
“向朕的御前大女官奉一盏拜师茶,不算辱没她吧?”
闻言,长鱼姣眼眸茫然的睁大,旋即灿若春花的明艳笑容绽开,似冰消如雪融。
带着万物席卷复苏的明媚,灿烂的晃眼。
朝瑾颇为无奈的摇头,看着白露叩首,又看绛河僵硬的饮下拜师茶,方才揉着长鱼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