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一年,他们待我不好,你看阿露瘦瘦小小,却也要扑上去和他们抢属于我的份例。”
“我害怕冷清,不喜欢孤单,她们热热闹闹,我很欢喜。”
“商陆,商陆也很有趣,她是一个很有趣的医女,为我上药觉得我怕疼,就跟我说入宫前的趣事。”
朝瑾难得的沉默。
长鱼姣病中之事,他并不曾探查,也无需探查,看一眼当初的携芳阁也就知晓她的处境。
只是如今稍上了两分心,长鱼姣又是这样平静淡然的讲述,比起那些梨花带雨诉说爱哀伤的后妃,更令人打从心底泛出几分酸意。
只是这份酸意在长鱼姣接下来的话音中,尽数化作了怒火。
“我便是故意待你冷淡。”
长鱼姣接下来的话,让在场众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被冷淡本人朝瑾更是满心无言。
他将此事如民间争风吃醋的天真儿郎说出已经足够丢脸,她竟敢说,是故意冷淡他?
被压下的怒火陡然升腾,朝瑾当即就想起身,甩袖离去。
却在转身后,听见长鱼姣冷淡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声传来,
“你又要走了吗。”
理智告诉朝瑾,这个不识好歹,胆大包天的女人就是在欲擒故纵。
她自己也承认了,是在刻意冷淡他不是吗?
该死的是,即便不看长鱼姣,朝瑾也能想象出她此刻微微泛红的眼尾,颤动飞快的眼睫,和藏在平淡面容下淡淡的不安。
冷着脸,朝瑾到底甩了衣袖。
坐回了长鱼姣对面。
“茶呢?”
像是要为自己见鬼的举动找回点面子,朝瑾的声音冷的很。
轻易让人听出不满。
长鱼姣却是为此弯了唇,露出朝瑾从未见过的柔软笑意。
妩媚的狐狸眼被她弯成了月牙儿,推杯的动作变得轻快,等到再次将温热的水饮入喉间,朝瑾竟是尝出了一丝甜意。
他重新坐下,听她继续未尽之言的举动,似乎是正确的选择。
“还不说些好听的,让朕消气?”
长鱼姣轻缓的笑了声,月牙儿弯的越发深,带着一种不属于长鱼姣却又独属于长鱼姣的天真稚气。
“入宫前,我很害怕,我怕高耸的红墙,怕再也见不到父亲,但父亲说,你是个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