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院正取过一方白绢搭在长鱼姣手腕,

“回皇上,小主脉象虚浮,应是受惊悸,并无大碍,待臣开一剂安神汤便好。”

该吩咐的话路上来时就有人提点过胥院正,太医院上下,一条舌头就够了。

听得安神汤,长鱼姣不由得皱眉,推了推还将她紧紧揽着的朝瑾,

“不喝。”

想起长鱼姣怕苦的可怜样,朝瑾也不强迫她,

“既是受了惊,燃些安神香如何?”

胥院正拱手,

“若小主并无其他不妥,燃些安神香平稳心境也可,最要紧平复心情。”

长鱼姣点头,眼中闪过不用喝药的喜色,看的朝瑾忍不住想打趣她,却在开口前,看见她唇下小小一个口子,莫名心虚的闭了嘴。

他方才,有这样用力?

也是昏了头,分明知道她在病中,不该与她亲近,却还是没能按耐住心中躁动。

胥院正匆匆来又匆匆走,长鱼姣始终不肯抬眼看朝瑾,只垂着头,闷声说想回携芳阁。

朝瑾摸了摸鼻尖,没有制止她,只是命白榆跟着走一趟。

到了携芳阁前,白榆一句话没来得及说,长鱼姣就匆匆下了轿,砰的一声把携芳阁大门一关。

堂堂御前大总管就这样碰了一鼻子灰。

讪讪回到御前,朝瑾正立在窗前,

“回皇上,长鱼小主像是,生气了。”

朝瑾没什么意外,看她离开前不肯看他的模样也知道人生气了。

说起来是他不好,仗着她梦魇昏沉,骗她,嗯......

也不能说骗,他只是提前索要些好处。

“去司饰房命她们制些鲜亮的钗环送去携芳阁。”

白榆稍稍抬头,不知怎么,向来有成算的御前大总管此时,心里没什么底,试探着问了声,

“皇上,要命司饰房按照,美人位份制吗?”

朝瑾看向窗外遥遥坠落的金贵,想起她嫣红的唇角,指尖生出一点痒意。

“以,嫔位制。”

白榆错愕的张了张嘴。

他知道,照这个势头,长鱼小主只要不作死,迟早得封嫔,可如今,还是个美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