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是个死人。”
平淡的声音带着不容违逆的意思,绿意猛的跪下。
喉间发紧,求饶的话在舌尖却怎么发不出声。
“是皇上将她送到携芳阁。”
长鱼姣的声音不带半分气弱,话音里的意思十分明了。
是你没有查清楚绿意的身份,是你把绿意送到了携芳阁,不能在她接受了绿意后,又将绿意杀了。
朝瑾懒散的往后一仰,看向长鱼姣的视线冰冷的没有一丝温情。
“姣姣,只是因为喜欢她,才想保她吗。”
万事不上心,不代表他不知道后宫波谲,慎贵人一事,是桩荒唐的丑闻。
荒唐到他身为婕妤的慧婕妤至今住在富宁宫的侧殿。
长鱼姣指尖不自然的蜷曲,朝瑾怒而平静的模样与寻常和她调笑的风流帝王,实在不同。
长鱼姣甚至不敢抬头,怕在这样的对峙中,流露出属于她的怯弱。
咬着唇尖,迫使自己冷静面对,许久后,长鱼姣方才抬眼。
一如既往冷淡的眼神带上了因为朝瑾的试探,而重新竖起的警惕,数日来步步亲昵的氛围在顷刻消融。
朝瑾冷脸,长鱼姣则是比他更为警惕的退回原点。
被长鱼姣这样冷漠警惕的目光审视,朝瑾竟是生出了一股荒唐。
为了个宫女她防备他?
怒极反笑,对于长鱼姣生出的几分试探失望,顷刻间化成了对自己的嘲讽。
一个为了被接纳的宫女而对他防备警惕的长鱼姣。
好,实在是好。
“保她,你便是一辈子的美人,求朕,朕便晋你为贵人。”
想起上一次他威胁她,让她做一辈子的舞涓,结果转头就被打脸的往事,朝瑾又添了一句,
“朕说到做到。”
长鱼姣毫不犹豫的起身,对着朝瑾福身行礼,
“妾谢主隆恩。”
说罢拉起绿意就想转身离开,朝瑾是真被长鱼姣气笑了。
妾?
她从没在他跟前这么有规矩过。
还真是为了个宫女甘愿做一辈子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