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眉梢微动,身体往后倚靠,抬手示意小凡子上前。

等看见那叠桂花糕,朝瑾的视线下意识往桌案上摆着的一盘,几乎一模一样的桂花糕瞧。

昨夜兴起命御膳房送了桂花糕来,尝了一口,朝瑾便失了兴趣。

他惯来是不爱这些的。

只是看着长鱼姣送回的这叠桂花糕,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她不喜欢?”

说完朝瑾又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想。

“不对,她若不喜欢,这叠桂花糕就该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

说着眼神往身旁讪笑的白榆身上看了眼,轻嗤一声。

长腿交叠,又看了一眼被特意换盛的桂花糕,朝瑾突然伸手,将顶上一块取开。

果不其然见着下一层放着一枚精致小巧,只被咬了一小口,留下了浅浅咬痕的桂花糕。

将其捻起取到眼前,朝瑾甚至能从错落的两道齿印中,清晰的想象她是如何启唇,如何退开半寸,又如何将微小一口甜腻的桂花糕卷入唇间。

矜贵如玉的指节捻着这块被长鱼姣咬了小口的桂花糕,将其放在了被自己搁置在一旁的桂花糕上。

放下后,看着那枚小小的齿印,又抬手取了一块御案上的桂花糕咬了半口,挑着眉,将桂花糕放下。

摆手命小凡子退下后,白榆眼尖的看见皇上好似极为随意般,将顺手搁置的两块桂花糕,挪了挪位置。

两枚齿印,正好相对。

白榆将头垂的越发低。

若他没记错,上一回皇上如此,纯情时,当是刚迎太子妃入东宫那段时日。

已是许多年前。

小凡子退出乾正宫时,正好听见小方子和小林子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笑着走近,

“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小林子咋咋呼呼的,被小凡子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是他,方才松了口气,

“是你啊,吓我一跳。”

“喜双为人,是严厉些,不过在御前,严厉些也是为你们好。”

御前伺候的宫人也分等级,最厉害的当然是几位首领大监,其下就是喜双小凡子等能够入内奉茶伺候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