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墨迹吹干,长鱼姣又想,那么第二日该记录些什么呢?

托着下巴思索片刻,起身将安置妥当的红枫取来,用墨汁涂满枫叶,在空白处烙下脉络。

黑色的枝叶脉络被牢牢印在册子上,长鱼姣又提笔在下方添了一句,

“没有颜料,有点可惜。”

舞涓没有份例可以得到作画的颜彩。

感觉足够体现她的婉转的可怜,长鱼姣才翘了唇角。

第三页长鱼姣更偷懒了些,画了圆,还是有棱有角的圆。

娟秀的簪花小楷在旁边批注,

“甜的药。”

至此搁笔,长鱼姣满意的将两本小册子分开放好。

不知道小满会先偷看到哪一本呢?

如此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这两天朝瑾并没有再来。

一日翻了郁婉仪的牌子,另一日歇在了乾正宫。

花枝叩开携芳阁门时,长鱼姣是有些惊讶的。

她正坐在简陋的秋千架上,只是上方被朝瑾吩咐着缠了些花枝,叫它看起来多了份趣意。

比起花韵,花枝稳妥许多,只额上还有那日跪求磕破头留下的伤口,嘴角,也好像有一点青?

长鱼姣静静的看着花枝在面前俯身,

“长鱼小主,我家小主邀您一叙。”

长鱼姣轻缓的眨了眨眼,不知道许贵人又想作什么妖。

不过她到底位高,又在一宫,长鱼姣没法拒绝。

白露不在携芳阁,长鱼姣就叫了小满跟着,正要迈出携芳阁门时,长鱼姣突然将递给花枝一方帕子。

在花枝惊讶的眼神中,长鱼姣依旧冷淡,

“擦擦嘴角。”

花枝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

自从那日她没能将皇上请到行云轩,主子对她便生了许多怨怼。

即便她头破血流,主子依旧觉得是她不够聪明。

洁白的手帕上绣着一朵玉兰,花枝不自觉的将手帕攥紧,擦了擦嘴角。

今日主子生气甩了她一巴掌,她不敢瞧镜子里的自己多狼狈,却在此刻眼眶有些发酸。

让她感激的不是这方冷淡递来的帕子,而是长鱼小主在携芳阁内叫住了她。

“多谢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