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携芳阁伺候的小喜子,小邓子都在院里跪着,并旗云,春芝二人。
李德常却带了十人来,算是给足了长鱼姣面子。
长鱼姣并不仔细去挑李德常带来的人,只是清清淡淡的扫过一眼,
“李公公看着留下三人便是。”
李德常笑容一顿。
内务府挑出来的宫女太监,放肆到欺瞒新主敛财,实在是一等一的荒唐事。
皇上点了浣衣局徐嬷嬷,是给内务府留面子,因此这回送来的人,李德常也算是精挑细选。
再出点幺蛾子,他们内务府上下都得受牵连。
捧高踩低是寻常事,可这些尾巴都得藏干净喽,摆到明面上,怎么也不能够是主子不中用。
如今选人留下的权利又挪回李德常手里,可真是个烫手山芋!
他在内务府的日子本就艰难,如今统管内务府的安公公是他干爹的死对头,干爹死了一了百了,可不就留他出气背锅?
秋月的天,额上愣是渗出了汗,长鱼姣弯了弯嘴角,随手点了几个。
李德常一颗心总算落下,
“奴才多谢小主体恤!”
李德常的处境在宫女太监堆里不算秘密。
内务府的坑可是香饽饽,站的稳旁人就捧着,一点发现脚跟不稳,上一秒笑着的人就要开始使刀子。
一个舞涓宫里换人不算大事,只是李德常如今,容不得一点错漏。
“李公公客气,想来你忘了,去岁入宫是你指的路,柿柿如意也是你说的吉祥话。”
李德常一愣,去年他正春风得意呢,干爹还在,眼看着要踩了安公公下去,他身为干爹最器重的儿子,被底下小太监捧的飘飘然。
还真忘了曾给这么一位指过路。
只是这番话如今听来,却莫名叫人有些心酸,
“奴才,奴才哪里值当您记挂。”
长鱼姣笑而不语,好话要不要紧的,只看在什么时候说。
若今日李德常还是那个在内务府风风光光的李公公,这一句谢,她便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