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晚没有白榆再跑一趟,只怕下一回见,她就该冷冷的审视他,或许还要伸爪子挠他。

褪去蜜桔被拒的不悦,朝瑾再度看向白榆,

“将今晚细节,一字不落的说与朕。”

白榆清了清嗓子,将夜间前往携芳阁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上禀。

听到此前被白榆刻意忽略的铜钱,朝瑾揉了案上纸团就往白榆脑门砸,

“大胆刁奴,隐瞒军情,险些坏朕大事。”

白榆伺候朝瑾久,知道这是佯怒,照旧身体一抖,好笑又可怜的跪下,

“皇上圣明,奴才,奴才不解啊!”

朝瑾哼笑一声,正欲开口,养在乾正宫的赤狐玉腰奴正好垫着脚,迈着小碎步,一个后蹬,跳上了多宝架。

是极为漂亮的长毛火狐,乾正宫宫人都得叫它一声小祖宗。

朝瑾点着玉腰奴,笑意明显,

“瞧,像不像。”

傲着性子伸出爪子试探,等他愿意为她撑腰,就敷衍的拿爪子碰一碰他,权当嘉奖。

更深的娇气又藏在敷衍的奖励中,那盒见底的钱匣子,是她第二次试探。

点了点案上的红枫,朝瑾倒想知道,这一回她又打算拿什么敷衍他?

“将匣子里的铜板清出,给她装满一匣子......”

朝瑾突然顿住,她的荷包空空显而易见,但他突然拿不准,骄矜又傲慢的小狐儿,想要一匣子铜钱还是一匣子银两?

那筐蜜桔还在下首放着,长鱼姣的态度十分明显,即便是特赐,不喜欢的她便不要。

“你说,朕该还她一匣子什么?”

白榆咋舌,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不对,长鱼小主还是付出了的。

约莫,三百文加一片随手捡的红枫?

白榆不敢随便答,万一他的回答不合长鱼小主意,又将皇上的赏赐原封不动的带回,他这个御前大总管还要不要做了?

苦着脸琢磨看着冷冷清清,实则心思极细的长鱼小主想要什么,朝瑾倒是有了更好的办法。

起身从多宝架上抱下玉腰奴,长鱼姣和玉腰奴骄矜的性子像了九成。

男人就是这样,嘴上说着不信鬼神,在某些时候又对这种精怪香艳有着别样的执着。

“玉腰奴乖,去,选样东西来,选的好,明儿朕叫人领你去捉雀。”

玉腰奴懒洋洋的尾巴甩了甩,不知听没听懂,总归是转身迈着小步子回了它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