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午后那件被嫌弃的白狐披肩都成了一种证据。
若非日子艰难,他的小狐儿断不该是那样劣质的皮毛。
无端端生出一点护短,含着笑,朝瑾点了点案上的铜板,
“去,给她送筐蜜桔,再去朕的私库挑,罢了,不急,先去浣衣局问问,朕的龙袍浣洗,得收几钱。”
这状便是告成了,不仅能清理携芳阁那几个小喽啰,皇上直接点了浣衣局掌事的卯。
打板子罚月例的不可怕。
底下的小鬼最怕被上一级记恨。
穿小鞋可不是谁都穿得起。
天色擦黑,白榆又跑了一趟延春宫,照旧略过了行云轩,往后殿破旧的携芳阁去。
透过精致的窗花,许贵人的神情冰冷,搁下手中筷子,
“宫中规矩,既然病好了,本小主贵为延春宫之尊,她总该来给本小主请安。”
花枝迟疑的看了一眼许贵人。
一宫三殿,位份低的小主除了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外,还需对宫中高位请安。
如今延春宫只有两位小主,说来是自家小主位份高。
可实际上,这给低位立规矩的怎么也得是主位娘娘,再不济也得是四品上的充仪小主。
七品贵人,在这后宫......
“小主得幸初晋贵人,如此行事,是否有些张扬?”
“胡说什么呢,张扬?阖宫上下,轮张扬谁越的过明贵妃,小主受宠,她一个小小舞涓,懂事的早该自己来拜见小主。”
呛声的花韵泼辣,是许贵人从家中带入宫的侍女。
平日里行事,许贵人多少还能听花枝两分劝,可到底比不过家中带来的侍女亲近。
且,她如今位份高于长鱼姣也是不争的事实,皇上最近正是宠爱她,总不至于为了这个冷落她。
“行了,花枝也是谨慎,花韵,等白公公出来,机灵点给请白公公喝盏茶再走。”
花韵得意的瞥了花枝一眼,麻利的取过一只荷包。
不同白日白榆一人跟着长鱼姣回宫。
这一回,白榆身后带着两个小太监抬着筐蜜桔,叩开携芳阁的门。
入目是白露红彤彤的眼眶,看的白榆心中一惊。
他走时不还好好的?
绷着的小脸看见是白榆,登时胡乱的抹去泪痕,有些慌张的请白榆入内。
入夜的携芳阁和白日一样,静悄悄的无人声。
庭中洒扫的宫人依旧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