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小哥竟也是同道之人啊。”
崔文子脸上一喜,他平日里就爱喝酒,却少有好友可以共饮。
一人饮酒多是有些寂寞,如今听说李涵也喜饮酒,自是欣喜。
李涵笑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酒是解千愁,自是会喝上一点的。”
崔文子大手一拍,笑容愈发灿烂,“妙哉,妙哉!‘解千愁’这个名字取得真是恰到好处!”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崔文子口中反复吟诵着这句诗,越念越觉得其中意蕴悠长,回味无穷。
李涵抬眼望了望天,出声打断崔文子,语气凝重:“崔先生,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先去县衙走一趟,回来之后,我们再叙。”
“瘟疫之事,可是拖不得。”
崔文子也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与此同时,一行人却是从沛县正门而出,顺着官道,直朝咸阳而去。
为首之人,正是刘邦。
此时他头戴斗笠,身穿麻衣,背后还背着一把长剑,宛若一名江湖游侠。
在他身后,十余名劳役正跟随着他。
这些人多是犯了罪,但家中又无法缴纳赎金,只能以劳役的方式来赎罪。
至于逃跑,那必然是不敢的。
秦律严苛,实行连坐制度。
他们家中尚有老幼,岂敢轻易舍弃?
一路上,众人仍在热议前些日子沛县县令遭遇天罚之事。
这件事搞得整个沛县都人心惶惶,谣言更是四起。
有人说,是县令韩修明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上天忍无可忍,降下天雷将其击毙。
也有人信誓旦旦,称这天罚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更有甚者借机生事,怒斥大秦无道。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刘邦身为泗水亭长,这几日自然要留在沛县内,协助县衙稳定民心。
正因如此,押送劳役前往咸阳的行程才被迫延期数日。
刘邦此时面色阴沉,如乌云密布。此去咸阳,山高路远,险象环生。
若是不能按期抵达,轻则遭受重罚,重则性命堪忧。
况且,这出发的日期本就延期了几日,他心中压力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