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峥轻敲车门。

车门打开,逐风恭声问:“主子有何吩咐?”

郁峥指了指后方春联摊,沉声道:“将写春联那人料理了,本王不想在上京看见他。”

逐风往后瞧了一眼,认准人后领命跳下车。

车门合上,马车重新驶动。

姜舒试探问:“夫君是要杀了他吗?”

林睿虽不是个东西,但毕竟害她没有得逞,且也与她合作反将了姜芸。

因此姜舒觉得林睿虽可恶,但罪不至死。尤其快过年了,她又怀着身孕,杀人不吉利。

“我有那般残暴吗?”郁峥挑眉。

他虽厌恶林睿,但也知大昭律法。他身为皇子,理当以身作则,怎会因私愤枉顾律法。

“那夫君是何意?”姜舒不解。

郁峥沉叹:“只是让逐风将他驱逐出京,不会要他性命。”

姜舒闻言长舒口气,对郁峥的处理之法很是满意。

她也不想再看见林睿。

马车驶过热闹长街,拐弯后周遭陡然沉寂下来,身后喧嚣逐渐匿去。

天实在冷,下马车后从府门走回主院,两人都沾染上了一身寒意。

楮玉和霜华早已准备妥当,两人一进屋,便侍候他们沐浴。

在热水里泡了泡,姜舒只觉浑身舒畅,暖意融融。

下午睡了许久,此时也不算晚,两人都无睡意。

郁峥拿了本书欲念给姜舒听,姜舒却忽然道:“我想听夫君弹琴。”

郁峥清咳道:“我不擅琴。”

姜舒愕问:“夫君不是说六艺皆精吗?”

郁峥弯唇道:“乐我学的是箫。”

姜舒恍然,从善如流道:“那我想听夫君吹箫。”

说来怅惋,他们成婚已近两月,亲密至极的事做了许多,但她对郁峥的了解却还远远不够。

好在来日方长,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互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