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要小心白兰。党项八部是冲你来的,白兰可是冲大周来的。”
“嗯?我跟白兰又没仇。”
“大周之前拘禁了那个白兰王子,此仇本与你无关,可你与党项白兰都牵扯其中,唯恐白兰殃及池鱼,对你下手。”
她点头应着,“知道了。”旋即又想起,
“伽罗呢?”
宇文怀璧毫不意外,顺口道,“受伤了,被尉迟迥带到南阳医治去了。等你回来,朕便带你去探望她。”
“有劳陛下了。”
鲜卑天子此一番当着米擒林的面儿,跟她如此言行热络,摆明了是宣誓主权。
元无忧不敢抬头看众人的脸色,立即扭头走了。
身后却还传来男子不放心的叮嘱:
“你要提防白兰!寡人!已经等你太久了……”
她头也没回,只沉声应着:“记住了。”
如今党项八部悉听她的吩咐,羌兵在襄阳太守辖区管着,可汗在周国天子手里为质,不足畏惧。
至于白兰?元无忧眼前随即浮现出了白兰地、和那个小红脸。
她跟白兰可没仇怨,白兰跟周国的恩怨当然也轮不到她背。
于是元无忧便踏踏实实地,连夜往木兰城而去。
元无忧在路上才想到,齐国只通报说斛律恒迦“失手错杀”了姜君母子,那护送她们娘俩的、贝尔两口子呢?
她对这俩人的信任,不亚于对伽罗的信任,那俩办事稳妥的人,除非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了,否则绝不会玩失踪,杳无音信。
元无忧一直没收到贝尔两口子的消息,又撒不出人手去找,只得自己快马加鞭赶路。
夜路难行,她又辨不清方向,原本是单枪匹马的,走着走着,还是和郑观棋的私兵撞到了一起。
两路人马便拧成了一股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