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元无忧清点完七辆马车,才在最后一辆车厢里头,找到了拿紫檀木匣子里装着的,西魏女帝的血书和“元明镜亲临”丹书铁券。
终于找到所寻之物,元无忧赶忙把那木匣抱出来,放到她院中央的石桌上展开。
随即拧眉怒目,愤然拿手指着萧桐言:
“尔等胆子够大的啊!连前朝女帝的血书都敢偷?你也想要通关文书啊?若非孤的印信没放姥姥家,是不是连孤的印信你都敢偷?”
萧桐言被点名质问时,还吓了一惊,随即作揖赔笑:“哎呀,此事本宫真不知情,殿下说笑了,所幸这等重要之物没丢就好。”
原本静静立在妹妹身后的李暝见,闻言诧异地抬起阴郁的眉眼,“什么血书?别告诉我你索要了这么久的郑家钱财,只为这张纸?”
襄阳太守也急忙上前来,眼巴巴地看向少主手中的血书,脸上又惊又喜!
“先帝居然留下了这等宝物?少主!卑职能否有幸观瞻啊?”
元无忧顺手拿出那封血书,递给于太守,眼睛却看向李暝见。
“不止为了那张纸啊,还有丹书铁券呢。”
而襄阳太守则诚恐诚惶、郑重地双手来接她递来的血书,满目虔诚地托举着阅览。
李暝见走上前来,也借着于太守的手打量那封血书。
“攒下原配夫女二人……呵,”少年忽然抬起眼睫,目光讥诮,“怎么,西魏女帝后宫好几个男的,她到死也只拿那个妻儿无数的独孤郎,当原配丈夫么?”
这句明知故问,把元无忧给问住了。
她尴尬地斜了一旁的萧桐言一眼,“这可是大庭广众,江夏公主的宅院,有事回去再闹。”
黑衣少年长睫微垂,阴沉个脸哼道:
“谁要跟你回去,我自己有家。”
眼见兄妹俩就要呛火,高长恭头一个上前来要劝架,襄阳太守也规规矩矩地、把血书放回姑娘身后的木匣里了,只有房东萧桐言目露警惕,突然手握腰间的佩剑退至众人身后。
下一刻!谁也没想到,那前襟绑着麻花辫的男子突然拧腰、飞身刮了出去!
却不是冲女王爷来的,而是冲躲到白袍兵堆里的江夏公主去了。
俩人一个是能打服安德王的女武将,一个是浑身奇技的苗疆圣子,贴身搏斗起来也足够精彩又焦灼。
众人轰然一乱,但都没走,闹哄哄的边看热闹边问为什么,元无忧阴沉着脸瞧俩人一黑一白拳脚相加,打出残影了,却心知肚明。
见俩人横冲直撞,踢倒了装金银的箱子,元无忧赶忙喊伽罗和于太守围过来,把她这几辆马车的东西聚起来,带出萧宅。
而周国府兵本想帮忙,却连于驸马一起,被白袍军给撵出萧宅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