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为首的冯翊王高润一袭白袍走进殿内,身旁有位锦袍华服,肩头端着只大隼的白发老妪,身后跟几个穿甲胄的红衣卫兵。
元无忧一眼就瞧见了元太姥,面露惊喜。
冯翊王一来,先冲风陵王颔首一笑,而后向东道主作揖,“本王听闻姥姥留给表妹的遗产被劫掠至此,特替表妹郑玄女前来认领。”
萧桐言狐疑地看向元无忧,“冯翊王?你请来的?后面那位老妪是谁?”
冯翊王抢先道,“如若江夏公主再不信本王与郑家的血脉亲缘,难道要本王请母上冯翊太妃来此吗?听闻当初郑府被劫掠,木兰城被屠那日,江夏公主可是在现场的。”
萧桐言笑容一僵,“自然不必,那就有请冯翊王去后殿取货吧。”说着,她瞥了一眼下座的系舟世子,“卿之堂弟,劳你去给冯翊王带路吧。”
于是萧卿之起身给冯翊王引路,俩人便往后殿去了。
冯翊王一走,元太姥就热乎地奔元无忧来了,“乖孙,这中原皆是豺狼虎豹,让姥姥好生担心啊!”
元无忧有些意外,一愣神,就被老太太抓住了手腕。“姥姥怎会来此?没回室韦吗?”
老太太叹了口气,“上回室韦各部就在问呢,华胥国主都继位了,怎么没去嘎仙洞祭祖啊?姥姥这才想着把你接上。”
说着,她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这中原群狼环伺,你处境艰难,可室韦不同,那可是拓跋家的老底子,华胥的东北飞地,跟姥姥回家去,咱不受这帮人的气了。”
元太姥一出现,就一针见血又隐晦地,让元无忧以去室韦嘎仙洞祭祖当借口脱身。可元无忧却不愿在浑水摸鱼、刚要收割之际,就抽身离开一无所得。
故而元无忧叹了口气,“多谢姥姥与室韦各部的忠心,可孙儿现在不能走。”
元太姥忽然撒开了握着元无忧的手,眉眼锐利,鹰目熠熠,
“哼,不就是为了那几个不知羞耻,勾搭你堕落的男娃娃吗?”
一听这话,元无忧愣住了,一旁的齐国几位也面面相觑。
“自拓跋家先祖得玄女赐书,走出山洞以来,就比那衣冠南渡的汉人还感恩汉家,推崇匡扶华夏正统,而今数百年间,初心未改。拓跋鲜卑更是以汉语的元为姓,世代为汉室复兴而奔波……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