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停在了她主座往下的一节台阶上,目光紧锁着她桌案摆着的,拿红木托盘和玺匣陪衬的白玉镶金符玺。
他一眼就瞧见了那白玉所制,方圆四寸的纽交五龙。登时凤眸微眯,诧异地扭头,问向落座在身旁台阶上穿橘黄爵服的风陵王。
“玉玺就摆在众人面前,是鸿门宴吧?”
元无忧锋眉凤目微弯,噙着和煦的笑。
“对,为钓你来帮忙捋一下她家的公案,江夏公主不惜以玉玺为饵,也是豁出去了。这桩公案事关当年江陵之战,多少跟你身世有关。”
座位上的萧桐言最有眼力见,见风陵王话说至此,立马从桌案后起身,冲下方各位俯首作揖:“如国主所言,萧桐言今日是请各位参会看热闹的,就拜托几位坐住板凳了。”
一听“江陵之战”,在座的各位便都知道是冲北周来的了,那可是南梁灭国之役啊!
顷刻间,众人脸上都抱着看热闹的心,除了周国那两位驸马,和站在台阶上,站姿端庄肃穆的李公子。
头戴兜鍪,身披甲胄的高延宗笑吟吟道:“你惯会恩将仇报的,本王也习惯了。本王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只想把嫂子领回家。”
安德王这一句“嫂子”,瞬间把各位看客都干沉默了。
而李暝见最不买萧桐言的账,当即垂眼看向上座的江夏公主,讥诮道:
“南梁萧家已是亡国奴,败军之将,尔等不就是想把仇家聚拢过来吗?人齐了又如何?是一网打尽的鸿门宴,还是圈进为质,向北周宣战?难道光让他们给你道歉就够了?”
他一针见血的戳穿萧家的目的,又指出问题所在,一点面子也不给东道主。
眼瞧着萧桐言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腾地阴沉起来,李暝见仍我行我素,“但我没兴趣帮你骗人,毕竟杀人偿命,你这种暴君,即便得到了后梁和荆州之地也守不住,料你也不会轻易将玉玺给我,真以为我好钓么?告辞。”
说罢,扭头就走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