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祝你一路顺风,记得飞鹰传书报平安给我,或者发给宇文怀璧,都一样的。”
“你俩……是一对吧?”李暝见问出这句之时,心里莫名有一丝酸楚,不知是羡慕,还是自卑。也许都有。
元无忧想起她那个恨大于爱的“通房”,咬着牙承认,“曾经是,名义上是,现在纯属是冤家对头。”
李暝见了然地笑了笑,
“昨晚睡得好吗?”
思及昨夜高延宗的贤惠陪伴,元无忧不禁唇角露出笑来。
“挺好的,山茶花香盈室,情郎在侧。”
他却并不在意她后半句,只自顾自道:
“那你这两天有机会就多睡觉吧。自我离开以后,你就再也睡不上好觉了。”
这样熟悉的话,元无忧前两天刚从亲娘的傀儡口中听到过。此刻梅开二度,让她不禁汗毛直竖。
“为何这么说?”
“照事实说,你身上的担子和责任很重,你要走的路很艰苦卓绝,照玄学来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天命扛在肩上,必须要磨练你能否承受这份压力。”顿了顿,少年转而将猩红凤眸一抬,
“你敢不敢上?”
“不敢也要上。”
“有志气,别让我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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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句话,特别有兄长的感觉了。”
李暝见翘唇,轻哼了声。“兄长还想提醒你,人各有命,你倘若执意介入他人因果,就要替人承受孽障。”
“此言何意?”
“高家这对苦命兄弟花啊,一个大度到亲手把媳妇推到兄弟怀里,宁可愚忠地守着自家那艘破船等死,也不跟媳妇私奔。
另一个不甘当受制于人的棋子,整天做着被人抢走的春秋大梦,十足的恨嫁男,却没有改变现状,远走高飞的勇气。倘若你继续被他们拖累,会害得你里外不是人,有家不能归。”
“可是哥哥说错了,和他们纠缠也是我成长的一部分。高长恭像那种仙人球花,漂亮,带刺,主要是能当武器使,生命力顽强又坚韧,同样落在哪里都会生根发芽,生机勃勃。而高延宗是曼陀罗,美艳有毒,他们是我征途路上的荆棘生花,不是路障,而是战友。”
说罢,元无忧都为自己的护犊子和豪情而得意。
反观对面而坐的黑衣少年,却并不在意她如何维护情郎,而是余光瞟见了她搁在桌上的右手上,修长白皙的手指里,一晃而过一道鲜红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