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隐!你别给我装失忆!三年前你灌我朱砂酒,害我失忆,却帮着异世女厍有余冒名顶替我,你作何解释?”
面对她居高临下,如此咄咄逼人的指责和发愤,打坐的白发道人仍端着神情自若,情绪寡淡。
他忽然抬起带有繁复暗纹的白色大袖,其中一只白到毫无活人气息的大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枝盛开的白梅。
白鹤隐垂眼望着手中梅枝,另一手也脱袖而出,瘦长如竹节的指头忽然掐算起六爻来。
随后他缓缓抬起覆雪一般的长睫,望向眼前这位,黑衣染血的姑娘。
白鹤隐手捏梅枝,出声极冷:
“三年前出于救你,吾从异世抓来个替身鬼,她不属于当世,即便灰飞烟灭亦无人知晓。正因她顶替着你,故而她心虚畏惧地守了华胥三年,并未让外界起疑。”
“你闭嘴!你害我失忆毁容,让别人顶替我还成救我了?”屹然站在他面前的黑衫姑娘腰杆挺拔,英气俊艳的脸上端着拧眉怒目,出口咄咄逼人的同时,还拿手在腰间比划了几下,但什么也没摸出来。
“这套大人惯用的虚伪说辞,我在孩童时便听够了,可我如今不是孩童了!你让别人听听!谁会信你这弥天大谎?”
元无忧虽没摸到腰间的佩剑,但还是甩手亮出了护腕里藏的刀子!她往前跟身进步,直奔蒲团上那一团雪白而去——
却不料,白鹤隐的反应更快!
只见他指掌一攥,原本捏在手中的桃枝,便咻然化成一股白烟、消散了!
而他也豁然揽衣起身,伸出两指来捏住她刺来的腕刀!
“仗着是幻境,你竟敢欺师灭祖?”即便他说着如此犀利的话,白鹤隐的嗓音也始终是一个声调,毫无情绪起伏!
“这要不是幻境,我的拳头早砸在你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