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高延宗便转身单膝蹲下,抓了一把铺地为床的稻草。只留给元无忧一个肩背挺拔、猿臂蜂腰的清瘦背影。
“幸好稻草是干的,这都能忍。”
随后男子细窄的腰肢一拧,转回身来也不矫情,双腿一弯就地坐下。
高延宗把手里的稻草一扔,搓了搓洁白匀长的细瘦指头,便拍了拍他身侧的草床,仰起白嫩俊俏的娃娃脸,笑道,
“来我身边坐吧,环境是恶劣了点儿…先克服克服,想想对策。”
元无忧很难把眼前贤惠亲和的高延宗,跟牢房初见的“活阎王”挂上钩。
元无忧依言坐到男子身边去,便侧头瞧着眉眼如初的高延宗。
眼前的他鲜活如旧,却连随意扎起的马尾辫儿都颓然垂在脑后,不复初见时他那满头辫发英姿桀骜,意气风发了。
她忽然想起,初次见到“活阎王”安德王,就是在牢狱里。
“上次是为了接萧桐言那个孩子吧?”
经她一提醒,高延宗也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
偏生身旁这姑娘,还转过脸冲他打趣道,
“还记得咱俩初次见面吗?那时候我还毁着容,差点被狱头欺负,你就来了……”
想起初见,高延宗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傲然哼道,
“丑丫头,那就怀怀旧吧。可惜我的佩剑被搜走了,不然还能带你越狱。”
说到此处,他瞥了眼她光秃秃的劲腰,不禁皱眉,“可惜你的剑也被缴械了…说实话,自从认识你,只要你背着佩剑往那一站,我心里就踏实,知道稳赢了。”
“怎么?觉得我没有剑就保护不了你么?”
男子抿唇笑着,“那倒不是,现在只要你人在面前,我就安心了。”
男狐狸突然又满嘴甜言蜜语,自然引得元无忧盯着他看。她越端详,越觉得高延宗那玉面桃花的俊艳脸蛋儿勾人。
“当时都说你安德王是活阎王,可你一出现,我都被你美呆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阎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