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随着车轱辘滚动凑近一看,那纽交龙碎成了两半,可不就是那天的玉玺嘛?!
红衣姑娘面露惊诧,扫视一圈众人,“你们把苗疆妖女抓获了?这玉玺谁干的?流传七八百年了,到你这儿给劈两半了?”
高延宗一抬手,不耐烦道,“你仔细看看那断裂处的字!是周国今早派人送来的,说捉住苗疆妖女了,但玉玺碎成两半定是假的,还让我们等会儿去接驾周国主亲自访问呢。”
元无忧低头去看,只见中间碎裂处刻着刀痕深刻的字:见者孕。
……好家伙,谁看谁怀孕?究竟谁刻的这玩应儿啊?反正不可能是秦相李斯。
她默默把东西放回原处,抬头望大帐的棚顶,特别后悔信了高延宗的鬼话使坏。
见一屋子领军和大将都沉默不语,斛律恒迦憋不住火了,拍桌怒起,“简直荒谬!那仨字分明就是周国刻上去戏弄我大齐的,白虏们不知哪儿淘弄来这么个赝品,来卖我们人情!但凡是真的,即便碎成两瓣也不会拱手让人吧?”
毕竟齐国收了假玉玺残骸,便要准备好接驾。
日当卯时,周国主只带几个亲信随从做使臣,微服来访问鲁阳城了。
且放出消息,由周国牵头提议,齐国应允并提供场地的,这场让两军友谊比试、比武打擂的活动,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位北周国主被黑压压的府兵,护送到鲁阳城下时,仅凭遥遥一望,他身旁跟那几位元无忧都不陌生。一侧雷打不动的自然是宇文孝伯,他治好了跛子后便身披甲胄,腰配长刀,眉眼锐利炯炯有神,是个护主的样儿。
另一侧的虞部大夫元旸和阉党总管她也认识。
今日的北周国主宇文怀璧,身穿外罩裲裆的大袖襦衫,里层是五彩斑斓的黑,外层是水光金色薄透的丝绸,纯色的料子上毫无刺绣花纹。
就这么一袭其貌不扬、黑金措彩的常服搭在他身上,都颇显男子削肩细腰,再有脸上的玉片面具点缀,更添几分谪仙之姿。
光瞧见那个阉党和元旸陪着宇文怀璧,元无忧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俩人没带他憋什么好屁。
索性见面仪式挺守规矩遵礼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