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人在把那铜镜里里外外刷了几遍,忙活近一个时辰也没抠出玉玺后,这才败兴而归。
在众人的监控下,高长恭携甄壮士通力合作,把三尺长的青铜镜抬到了她屋里。就在那红衣披甲的男子转身要走时,郑姑姑竟然一把拽住了他,说她有个厢房无人住,他可要留宿?
望着兰陵王骤然烧红的耳根,众人这才四散而去,无不流露出几分了然的笑来,高长恭唯恐晚节不保,赶忙跟着郑太姥,说别把他落下。
等人走后一刻钟,元无忧听见屋里那种微弱、沉闷的撞击声愈发急促,这才撬开床板,露出里面被五花大绑、浑身只套了一件交领长衫的闹闹。
苗疆少女满头大汗,惊恐地睁大杏目,望着手持白刃的红衣姑娘。
她居高临下的俯瞰自己,朱唇翘出一抹讥讽的笑来:
“敢利用孤暗度陈仓?什么为了双墟镜,尔等这帮南疆妖孽……还是为了孤的玉玺!速速交出玉玺,孤还能饶过你们,否则孤有的是法子惩治尔等,只怕届时血流成河,饿殍千里。”
“……请陛下听信我的话,你现在还守不住玉玺,你放了我,我把秦王照骨镜抵押在你这,来日我拿玉玺来换不行吗?”
“一块破镜子就想抵押玉玺?直接把你扣下,让岭南余孽来赎人,比那块青铜死物管用。”
***
五月初五端阳日,天还没亮,元无忧便被人从睡梦中敲门喊醒,外面一帮男人用雄浑的嗓子喊:“大姐开门呐,大哥来了。”
那声音嘈杂又整齐,吵的外面虫都不叫了。
好家伙,冤冤相报没完没了了是吧?她躲回郑家都躲不过报复?
元姑娘正睡的迷瞪,外头吵闹的厉害,她只好披外衣起身,想让高长恭看看他此举有多唐突冒犯,结果手刚一打开门,手腕子就被人攥住了,还往她手上套什么东西。
吓的元无忧顿时清醒了不少,抬手去推面前的红袍男子,触手却是他胸口的护心镜、和坚硬冰凉的鱼鳞软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