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我听说那群人不让你进。”
“我怎么舍得让你独自面对呢?没有“人”不让我进。”
“所以阻挡你的都成鬼了?”
“……我像那么粗暴的人吗?她们许是早非活人了,那群伥鬼指定有问题,肉身都被虫子夺舍了,居然还能行动自如,这种情况在人间,也就南疆巫蛊术能做到,因为咱们北方僵尸不长这样。”
“……你还把他们肢解拆卸了?”
“你放心,我手脚很麻利,没沾上半点儿。”
她望着眼前嫩脸俊艳的男子,笑得风轻云淡。
元无忧一瞧见他,之前找他的辛苦和怨念,顷刻便化为乌有,一切都值得了。
男子却叹了口气,
“我恢复体能后,徒手掰铁门都没问题,你非要过来陪我涉险干什么……我还得顾全你。”
“我会顾全自己的,你就当我是……怕女魃把你玷污,来盯梢的好了。”
元无忧留了个心眼儿。凭她以前的脾气,一定是会反驳他,用事实证明谁是被保护的那个。
可是此情此景,破旧的床头烛台上燃着两只龙凤花烛,红帐里是脱下戎装换嫁衣的高四哥。
盯着他那张精致美艳的俊脸,对上那双三分埋怨、七分担忧的黝黑凤眸,谁舍得惹他不快?
被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姑娘盯着,高长恭很难不明白她的情意,只是一想到方才,便又叹气,
“你小小年纪,何必来与我淌这趟浑水。”
元无忧刚想反驳一句“我年纪小但火力旺啊”,话到嘴边又收住了,她这才发觉到异常,
“花轿里你还满口唤我姑姑呢,方才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不会是和女魃行完仪式了吧?”
元无忧越想越害怕,整个人便坐在了床沿儿,欺身凑近他。
高长恭也没言语,只是顺身后的囍字被褥里,掏出一块红线扎的红木牌来,拿骨节分明的修长两指夹着,亮给她看,还道:
“癸酉壬戌丁丑癸卯?看了庚帖我才想起,你比我小一轮呢,正是适婚的年纪。”
他口中念的八字委实耳熟,当元无忧的目光落在木牌上的黑字时,刹时汗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