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小子一咧嘴,笑出了满口锃亮的白牙:
“木兰城内两位王驾的驻军,皆被郑玄女三日内治愈,何来作恶?郑玄女是被元太姥寻回,冯翊王验亲的血亲孙女,咋还成盗取你们神女的身份了?”
元无忧说这话时,余光扫了眼白衣神女身后,一位穿墨绿色大氅的男子。那人围着一条蓝抹额,倘若她没看错的话,她倒希望是看错了。
下一刻,男子便“唰”然拔剑出鞘,将寒意凌人的剑气几乎劈在她脸上,顺鼻眼里哼出一声!
“你这刁奴倒挺护主?你亲眼见她救人了?为何她不救外面的灾民,只救里面的权贵呢?三天能治愈的怎会是时疫,分明是她投的毒!只怕你造成这灶王爷样儿的、罪魁祸首便是她。”
霜白剑气一亮出来,众人都畏其锋芒的后退,只剩那脏小子瞪俩琥珀大眼,端详那柄秀剑。
元无忧挺失望。还以为狗师父把赤霄剑给这大徒弟了,可眼前不过是一柄带穗的细巧文剑,武剑是不带穗的。
白裙神女彼时也组织完语言了,瞧着躁动不安的人群,她连忙拂袖,低声呵退他,
“师兄休要无礼!恐伤及百姓!”
而后又抬起玉容来,以极温柔的语气,拿翦水秋眸望向元无忧道:
“你可是馆驿中人?你难道不知兰陵王卧病在床,实则被妖女控制了么?那妖女分明是想禁锢挟持兰陵郡王,你若还是大齐子民,便速领我前去解救他,莫等王驾被其生米煮成熟饭。”
元无忧清了清嗓子,“我就是郑玄女。”
刹时间,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群都静了。并不约而同的退几步让开场地,瞧着前面这几位。
这灶王爷似的脏小子,竟是与龙灯法师斗法的郑氏贵女,三日治愈了城内驻军的郑玄女?
白衣神女都怀疑是自己耳鸣了,她端着悲悯的霜冷玉容上,霎时间寸寸崩裂。
她原以为华胥国那个女可汗的出场形象,就已经够没眼看的了,而今来了中原,居然还能遇见这个品种……这个口感的?
不同于俩徒弟的震惊反应,自后头施然走上前来个墨绿大氅的男子,他清冷的嗓音压低道:
“郑、玄、女么?不认得为师了么?”
元无忧早注意到了,神女身后就是苍白术。却没成想,他在这种情况下与她相认,不仅背上多了架布裹的三尺瑶琴,还张口就是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