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不敢细想,她究竟是故意用言语撩拨?还是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个特殊的病患?
怎么能有姑娘家一脸无辜的,言行举止连眼神都在传情达意,却又让人抓不出把柄呢?
这种欲盖弥彰,似真似幻又无从捅破的缠绵气息,让病中无力的高长恭,一寻思就脑袋疼。
他鸦羽似的长睫都在微微打颤,冷然道,
“够了,留着你的油嘴滑舌与五弟斗法去,我油盐不进的。”
元无忧对四侄子这阴晴不定的脾气,只觉得丈二的尼姑摸不着头脑。
“……不是,我就说个实话,咋还成油嘴滑舌了?你这侄子咋这么难伺候呢!”
四侄子长睫一抬,
“姑姑拿我当侄子了么?那便别伺候了。”
小表姑:“……咋的,你拿我当下人了?”
四侄子闻言,眉头一拧,“混账、下去!”
小表姑:“……”
这活儿真难干啊!等把他治好了,这位臭脾气的四侄子,她是伺候不了一点儿了。
容貌愈发娇艳的小表姑,白腻的脸蛋儿上,不细瞅便瞧不出疤痕。她从前总绷着冷静自持,高长恭鲜少见到她掉脸子,撂挑子的时候。
于是当小表姑沉着脸,一言不发扭头离去的背影,高长恭顿时心生愧疚,也发觉自己语气太过了,想道歉又无从开口。
等元无忧收拾好碗筷残局,端着小木盘出去送时,一迈出门槛儿,差点儿就撞在一堵墙上。
那堵墙还惊叫道:“姑姑请自重!”
元无忧定睛一看,哦豁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