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阿姊吗?”乍然响起个清亮的少年音,打断了男人的腌臜。
二人齐齐看去,只见自屏风后,走来个拿半张玉面遮脸,露半张唇红齿白、英气清艳的青衫少年。
这人挺拔高挑,白净指头上戴了个翡翠扳指,从窄袖的暗兜里,掏出一块蒜瓣大的金子压在柜台,站在矮其二寸的女城主面前,含笑道,
“阿姊来得这么晚,我都等你半天了。”
元无忧瞧着一脸微怒、转为惊诧的女城主,这姐姐生得皮相清秀,但许是因多年军旅生涯,磨砺出个柳眉踢竖,杏眼含锋,颇具英气。
少年又转脸看向馆主,语气端着不怒自威,
“这下够了吧?如还不够,我按你的方子去别的药铺抓,休要欺负我们不懂医理不懂行情。”
男人看在金子的份上,紧着捋胡子赔笑。
元无忧不爱听那满腔虚伪,令人作呕的话,拉着甲胄女将走了,还回头冲苍师父勾手。
女城主对这天降财神大为懵然,又听师徒俩不像本地口音,便问这比她高出不少的少年,
“听口音,小兄弟是东北人吧?来此贵干啊?”
因她内着的男式裲裆、禁锢着胸前微隆,加上她在东北西北长大,练就的嗓音浑厚但清亮,被认成男娃也不足为奇。
元无忧讶然:“你咋知道?我也妹有口音啊。”
苍白术暗自戳了戳徒弟肩头,顺势接话回答:
“来此投奔亲友。”
仨人一出门便各自分别,她还紧着叮嘱师父:
“以后这医庐咱俩不能来了,准挨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