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沙疆的战况,从来凛冽悲壮。苦寒之地,绝非中原可同日而语。
——吊桥一落下,便听轰隆隆之声,不知后头跟着投石车还是甚么,外头卷土重来的羌兵,高举羊头旗,翘脚眼望着城门口,只见出来个骑白马的红脸小将,穿着黑灰色犀甲,手握一柄尖头钢枪。
羌兵对未知的危险十分警惕,连忙退避,愣是缩到了周军后头。
一瞧城外的围兵后退,元无忧感到这局稳了。
她自小摸上棍棒,就能耍几个花枪,她爹却让她练君子之剑。到底是赤霄剑守不住仁德,还需她以武德服人。
援兵齐鲁大汉跟在一旁,也没闲着,凑近道:
“这群人是北周南司州的兵。”
黑甲姑娘一侧头:“你怎如此了解?”
“他们穿黑衣护心镜,我跟南司州驻军曾多次交手,对他们的穿着和作战特点熟悉无比。”
齐鲁大汉侧过脸瞧她,那张结痂的脸比她的鬼面更狰狞,还涂上了朱砂,乍一看像抹了血。又身形矫健高挑,根本瞧不出是个女的。
同样直嘬牙花子的,还有周军阵营,坐在战车上的一个首领。
周军先锋戴个黄铜描彩的异兽傩面,几乎全副武装,还是被风沙迷的几乎睁不开眼。
他就后悔接这个破活儿,这几天被高原地界折腾的不住作呕,还他跌被羌女问是不是有了!今日可算出兵围城,等着坐收渔利,可前面这帮羌人一瞅城里出来个丑鬼,就打退堂鼓了。
气的直骂他们烂泥扶不上墙,并问部下这黑水城中,何来个红脸小将?
等他让人把车推进细看,差点翻下去。她哪是红脸,这是剥了皮、露出的脸吧?这要除夕夜往墙上一贴,别说年兽,阎王都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