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没等到楚慕辞前来,得知消息被绊在府中,便没再等他。
宸王府的马车慢悠悠停在太尉府门口,马儿嘶鸣,车檐上珠圆脆响,卑弦一跃而下,从一旁拿过踩蹬放在地上,看着锦缎车帘轻声道,“主子,到了。”
率先映入眼帘是玉制骨节般的手,再然后,祈南言走了出来,霜白的脸上淡漠如水,眼如冷泉。
炽阳推着轮椅走来,祈南言无视众人异样眼神,面色坦然坐下,毕竟病秧子就要有病秧子的自觉,走不远,站不稳,有人能推着,何苦劳累自己的双腿。
春日宴并不是什么笼统重大的宴会,且此次举办人是司徒追清并非是司徒太尉府,因而来的基本都是朝中大臣以及富贾之子女,还有此次殿试得上两榜进士,与其说是赏景,不如说是结交。
祈南言进府之后,庭院花园随处可见男男女女聚集在一块,谈天说地,聊文对诗,大燕对于男女大防这一块并没有前朝那般严重,女子并不只局限于后宅,有能者亦可进入朝中一展宏图。
轮椅轴地哒哒哒声,在此方谈笑风生的地格外突兀,大部分人纷纷侧目看来,很多人虽未见过成宁候长何模样,但都城人人皆知,成宁候虽久病不愈,但却有一张堪比九天谪仙的清隽容貌,浑身气质仿若玉盛冷泉般超脱尘俗。
卑弦:真实是他们家主子和超脱尘俗没有半毛钱关系,都是伪装。
众人盯着祈南言窃窃私语,其中不乏能听见,宸王,皎皎君子,可惜,病秧子之类的字眼。
炽阳眉头紧皱,弯腰低下头问祈南言,“主子,可要属下将这些敢妄议王府侯爷的人教训一顿。”
祈南言勾勾唇,古井无波的眼里染上兴味,“好啊。”
卑弦:“........,主子,您明知道炽阳这性子,您怎么不但不阻止,还跟着他一块胡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