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离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道:“易如反掌。”
闻言,漆采唳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十分诚恳地看着庆离的眼睛说道:“可是大将军,报仇、只有自己动手才能算做报仇。”
漆采唳的眼神是那么清澈,以至于过了许久,庆离才反应过来漆采唳是在戏耍自己。
庆离忍着对漆采唳动手的冲动,猛地站起了身,“破坏庆族和漆族之间的关系于你有什么好处?
砍死一个本就快死的庆族士兵已经让你丢了半条命,你若是再这般不知好歹,吾不能保证,你不会死在庆族。”
‘如果没有好处,我做什么要拿命去赌?’漆采唳想着,突然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只有漆族乱了,我这个生来就应该被人践踏的“卑、劣、草、芥”,才有机会打破束缚,身居高位!
保不住命?如果我活着就是被人欺辱、唾骂、犹如过街老鼠一般,我又为什么要活着?
只要水浑了,我就有机会!只要有机会,我就能挣脱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罪恶,报仇雪耻!’
“大将军要靠着漆族打栎朝,漆族又都是些死要面子的家伙,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我死不了。”
——我敢鱼死网破,你却不敢,是以,我更胜一筹。
漆采唳一番话说得轻飘飘,可是庆离却是被气得不轻。
庆离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刚满十五岁不久的少年,心里说不上是愤怒更多些、还是憋屈更多些。
一把掐住漆采唳的脖子,庆离的手指快速地向内锁紧。
颈侧大动脉被死死摁住,恶心、晕眩、和窒息几乎是在瞬间便袭向了漆采唳。
漆采唳没有去拉庆离的手、也没有反抗,只是死死地盯着庆离那双已然布满血丝的眼睛。
‘‘性命还被别人捏在手里,你如何保证自己死不了?’’庆离的声音十分淡漠,仿佛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做人不要太自信,特别是,性命攸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