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三公子应该不会想听到,有关“漆族懦弱无能”、“连自己族人都护不住”之类话,从若族和云族里传出来。
漆三公子说得没错......”庆离眼底闪过了一抹暗色,“漆采唳是个浑的,庆族没必要留着他。”
‘没必要留着他?’
漆感厉心底突然窜上来了一股无名火,‘他是说——如果漆族逼着庆族交人,庆族完全可以干掉他,然后随便找个由头搪塞过去?
庆离,你未免欺人太甚!’
许是心里憋着一团火,漆感厉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了起来。
“漆采唳行为乖张不假,但若是没有人招惹他,他断不会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来。
一会儿是打伤了庆代,一会儿是挑拨离间......敢问大帅,庆族是没有人看管的荒山野地吗?让漆采唳可以为所欲为?
漆采唳的身份虽然颇受争议,但是漆采唳始终是我漆族的人。
如果庆族是因为他的身份,便觉得可以为所欲为,未免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了。”
即使没有明说,漆感厉的这几句话,却处处透露着“庆离在骗人”这五个字。
庆离一张脸黑了又黑,不用细看,也能知道他已然是怒火中烧;可偏偏,漆感厉这些话的用词和语气,都还不足以支撑他发火......
“你在怀疑本帅的话?”庆离冷冷地盯着漆感厉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剥皮抽筋。
帐内的气氛几乎是在一瞬间冷到了极致,就连两人之间的火盆,也像是因为气氛中的冷和凝滞才熄灭了。
“我只是不解——从小被欺辱,从未自残过的漆采唳,为何会在庆族严密的看管下、将自己置于死地?
从未学过武功、只会用刀乱劈的漆采唳,又是如何打伤了上过战场的庆族将军?”
漆感厉死死地盯着庆离的眼睛,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畏惧与退缩,“我、想、知、道,漆采唳到、底,是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