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爽指了指了地面说道:“自此向寅丑(东北)方行一里有余,即一百七十余丈,便可到达申未(西南)粮仓。
东傀将军好酒,所以三处粮仓附近都建有酒窖。申未粮仓的酒窖,在粮仓子方(北方)。
借着东傀军攻城、营内无人的空隙,我曾借着运粮之名探过居、由、莫三族营地。
从军帐数目看,莫族人数最多,有二三万之众;居、由二族人数相近,都在一万有余。”
陆衡之点了点头问道:“今族营帐在哪儿?”
“居族之辰巳(东南),莫族之申未(西南)。”
“今夜至此,一路人多眼杂……”话才说到一半,陆衡之就闭口不言了。
画爽心领神会道:“只要无人见过我和将军在一起便无事。”
“明白了。”
陆衡之微微顿了一瞬之后问道:“回今族后,如何联络?”
“粮商们每隔十日回一次东傀,三日后的腊月十一,正好是下一个十日。”
说着说着,画爽忽然勾起唇笑了:“寅丑(东北)二十余里溪渟处,将军知道在哪儿。十一入夜之后,我会到那里去。”
闻言,陆衡之也笑了:“二十余里溪渟处,你倒是还记得。”
带着笑意的声音犹在耳畔,陆衡之的神色却骤然冷了下来——有笨重的脚步声自辰方(东南偏东方向)响起。
再度射死几个东傀士兵以后,陆衡之的声音里染上了些许急切:“庆族关着一个名叫漆采唳的少年,他于大栎至关重要。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盯着他。
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把失传已久的功法告诉庆族和漆族。”
陆衡之一面辨别着脚步声的远近与士兵人数,一面加快了自己的语速:“详情之后告诉你,你只要记住漆采唳这个名字。
务必小心,安全为上。如果打听不到便罢了,不要为了探听消息把命搭上。
赶快回去,东傀人起来了。”
说话间,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嘈杂,各种各样的杂音几乎要吞没陆衡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