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的岳溪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说道:“漆采唳血脉不纯,应该是常被族人鄙视欺辱的才对。他为何会维护漆族的名声,杀了自己人?”
陆衡之闻言,看向岳溪白问道:“血脉不纯?”
岳溪白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帮着漆族修军帐的时候,听那些漆族士兵们私下议论的。
——漆采唳的父亲是漆族有权有势的长老,但他的母亲并不是东傀人。
本应该养尊处优的漆采唳,就因为母亲不是东傀人,活得犹如家畜。就连寻常的漆采士兵都瞧不上他。”
岳溪白沉默了一瞬,接着说道:“就单凭那些漆族人提起他时的鄙视,漆采唳就不应该能为漆族的名声,去杀一个将死之人。”
话音落下,房间里就陷入了沉默。黑暗与寂静交织着,让人的听觉也越发敏锐了起来。
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与窗外的风声相应和,谱成了一首独特的乐曲。
良久,陆衡之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份愈发诡异的气氛。
“庆离既然已经怀疑漆采唳会萃掌,那么哪怕漆采唳已经受了重伤。
庆离也不会在漆采唳把萃掌的招式全部‘吐’出来之前,放他回去。
如果漆族人在乎漆采唳也就罢了。
但以漆采唳此刻在漆族的地位,除非漆采唳有性命之忧,漆族多半是不会理睬漆采唳到底回不回来。”
陆衡之停顿了片刻,若有所思道:“要么让漆族的颜面被庆族摁到地上;要么……让漆族的掌权人,知道萃掌的存在。
要让他们在漆采唳身上起冲突。
若是漆采唳可以为我们所用,那此事就变得简单多了……”
樊清欲言又止了一阵,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我看漆采唳的性格,不像是能为我们所用的人。”
“利益。”陆衡之的眼底有寒芒闪过。
“可以用帮他摆脱窘境、震破不纯血脉的束缚为饵,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