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会认为——萃掌的事是他编出来脱罪的,漆采唳身上的刀伤也是他砍出来的。
可庆离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庆代除了承认漆采唳身上的淤肿是自己打出来的,还能如何?
庆代倔强的跪在那,他跪得笔直,仿佛并不是跪着,而是和骨气一起傲立在那里。
庆代沉默了,庆离依旧没有去看他,只是用一声哼笑,打破了这份沉默。不过虽然庆离的冷哼是对着庆代的,他却没有再与庆代说话。
“我听庆魏说,你是个横冲直撞的冲动少年。”庆离盯着漆采唳的眼睛说道。
“可今日一见,你却不似是无脑之人。”
无论是庆离的话、还是他紧盯着漆采唳的目光,都是那么的锐利、具有压迫感,像是要刺破漆采唳的伪装,露出漆采唳的本性。
在庆离的目光下,漆采唳明显的怔愣了一瞬。
害怕与无措藏在少年的眼底,唯有在不经意间才会流露出来。漆采唳努力遮掩慌张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没有丝毫的伪装痕迹。
漆采唳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回答了庆离的话。
“生死面前,无脑禽兽也能生出智慧。这是本能。”漆采唳与庆离对视着说道。
漆采唳的眼睛里有坚定、勇敢、慌张、恐惧,甚至还有一点独属于少年的单纯与无畏,却唯独没有狡黠。
庆离的眼神有些晦暗,让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漆采唳见庆离光是盯着自己不答话,心里一时真的有些忐忑了起来。
漆采唳忐忑庆离不信自己;忐忑自己没有把庆族的水搅浑,还反而把自己了搭进去;忐忑刚才费劲心力演的戏,会被庆离看穿……
在百转千回的思绪中,漆采唳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吞咽的动作,让庆离真的信了他没有城府。
“你若是不动手,那名庆族士兵不久之后也会因为伤重而死。漆采唳,为什么?
明明与漆族几乎是水火不容的你,为什么会因为那士兵骂了漆族,就冲动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