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此刻,他全然不在庆族的营帐中,仿佛他已经掌控了一切,无人可以伤害他、战胜他。
欠揍的神情映入眼中,欠扁的声音传进耳中,庆代被气的脸上的肌肉都开始了轻微的抽动。
但因为提防着漆采唳手中的刀,庆代并不敢轻举妄动。
从漆采唳把玩那把刀时的手法、刚才的鲤鱼打挺、以及之前做戏装晕来看,庆代警觉的意识到——这个漆族的私生子,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庆代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根本看不透眼前这个黑皮少年。
无论是昨天那个一言不合,便二话不说抡刀砍人的少年;还是庆魏口中那个冲动无脑,与本族人也像是仇家一般的少年……
都不是此刻这个,站在庆代眼前的少年。
或者说,那些都不是漆采唳,不过是漆采唳伪装出来给他们这些人看,用来混淆视听的幻影而已。
就像是漆采唳看上去没有多少肌肉,却能爆发出极强的力量一样;
现在的庆代越发确定,那个冲动易怒、头脑简单的漆采唳,不过是和浮在茶水表面的茶沫一般无二的泡影。
容不得庆代再继续思考下去。因为拿着刀的漆采唳,已经踱步到了离他不过三步的地方。
庆代心中下意识的认定,漆采唳马上就会用刀向他砍来。于是便在心里飞速计算着漆采唳的出刀路线、和应对的招式。
果然,漆采唳很快便举起了自己拿着刀的左手,向着庆代的右方袭去。
无论是漆采唳出刀的速度、还是弯刀砍向自己的角度,一切都如同庆代所设想的,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然而就在庆代已经胸有成竹的觉得,漆采唳的这一招是绝对发挥不了作用的时候。
远远超出庆代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漆采唳左手高高举起的弯刀不过是一个幌子。
只见漆采唳的左手在半空中,像使剑似得挽了一个剑花,弯刀便被别在了他的腰间。
‘糟了!’庆代在心中大叫不好。之前为了躲避弯刀,庆代的身体已经明显的向左倾斜。
漆采唳的左手收回了刀,也就意味着他真正的出招的是右手。而此刻向左偏斜的庆代,无异于是把自己把自己送到了漆采唳的右手边,让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