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战报和密报都能截,再截个粮草算什么?”
这句话刚说完,陆衡之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宥昀看陆衡之被呛得不轻,起身给他倒了杯水,答道:“比起密报、战报这些信件,若是随意动了粮草,可就是树大招风了。”
陆衡之接过宥昀递过来的水,浅抿了一口,待嗓子里的那股痒劲儿被压下去一点,才问道:“树大招风?”
宥昀重新坐到了陆衡之对面,答道:“二十万大军的粮草,不似一封书信,藏了、换了也能做到无人知晓。
只要户部尚书不参与这件事,想要单凭底下的人,想把数目如此庞大的粮草偷了、换了,又怎么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哪怕他权势再大,终究也只是大栎的一介臣子,不是大栎的天。
粮草这事,陛下本就盯得严。从筹备粮草,再到运送粮草,全程都有陛下和户部的人盯着。
若是在动粮草的时候暴露了,那即便是那个人,也难免会引火烧身。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我们这些“祸患”,无论是长孙家还是那人,都必须要制造一个,能让我们深陷其中的困境。
而这场与东傀人的战争,便是最好的机会。
他们势必要在这场战争里,达成他们的目的,否则等到京城那边反应过来,他们就再找不到如此的“天赐良机”了。
所以,他们必动粮草。
虽必动粮草,但却因为粮草过于惹眼,不能妄动粮草。
是以,粮草究竟会在何时断、如何断,无法预料,仍是未知。”
喝了几口水,陆衡之喉间被炭灰勾起的那股痒意,总算是被彻底压了下去。
陆衡之仰头,把最后一杯底水饮尽。冷水经过喉咙,一路滑进了胃里。喝进去的水,明明没带着一丝热意,却勾起了一股浓烈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