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坐在花坛台面上吹了许久的寒风,景时的双腿被冻得有些麻木,站起来的时候腿部关节隐隐疼痛了一下。
对方掌心的温热,却灼烧了整个冬日。
这里离白云深家有一段距离,光是骑单车差不多就要花费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白云深是打车加走路找过来的,如果两人走路回去,要多花一倍的时间。
“这里离我家挺远的,附近也没有共享单车。”白云深指了指一旁停靠许久的单车,提议道:“我带你还是你带我?”
景时跨坐上车垫,握着车把手,示意白云深。
“你还记得我家在哪吗?”白云深边问边坐上后座。
“嗯,记得。”
迎面而来的寒风被景时遮挡了个大概,白云深蓦然回过头,目光朝身后的墓园看去,山腰上的树影婆娑,他嗅到景时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好像是山茶花。
“景时,你来这里是为了见什么人吗?”
“我妈在这。”景时的声音融进风里,“她今天生日,我来看看。”
白云深下意识抓紧景时的衣摆,任由冷风灌进袖口,他垂下眼睫,额头虚靠抵上景时的后背,微张唇低声说:“没事了。”
声音微小,顷刻消逝在车轮碾过地面的摩擦声中。
抵达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景时推着单车站在楼下,抬眼望向7层那扇灯光通透的窗户。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这里。
没有腐烂发臭的气味。
没有下雨就会渗水的墙体。
也没有孟怀生。
“景时。”
白云深偏头看他,瞳仁清亮:“愣着干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