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路淮南站起身走了两步,白云深才发现他的异样,撩起裤脚一看。
右脚踝处异常地青紫肿胀。
院长的解释是小孩子之间打闹不小心造成,已经教训过那几个小孩,但因为这里的条件有限,便涂了一点药就没再管。
经过一夜,却变得更严重。
小孩就是这样,受了委屈默默舔舐伤口。
回去的路上,白云深将路淮南背在背上,他想,得赶快赚钱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这样他就能很快到路淮南身边,不让他受委屈。
到村头还有近半小时的路程。
路淮南趴在白云深肩头,眼神似是不解地看着前方不过也才十几岁的少年,少年身形单薄,步履平稳,仅靠自己跋涉千里找到他。
他埋下头,环住少年的手臂拢紧,微小的话音消融风声:“哥哥……”
这个人永远不会离开他。
这句话是真的。
——
篝火晚会到了尾声,人流散去大半。
木屋房檐上挂着橙黄的灯,落进眼底,白云深瞥了眼路淮南的穿着,不由勾唇,偏头示意他旁边的空位:“事情都处理完了?”
路淮南说:“嗯,有父亲帮助我,所以事情处理很快。”
白云深知道的,路淮南的父亲对他这个亲生儿子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做这些都是因为路淮南的母亲。
“哥哥。”
“嗯?”
路淮南见到人这会才感觉到地域的温度差,脱下外套放到一旁,他盯着白云深看了两秒,平静又认真道:“你现在自由了。”
迎上白云深愣神的目光,他牵动嘴角:“从今往后,没有人可以困住你,也包括我,以后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喜欢赛车,将不会再受到他人的约束,也不用再回那个地方。”
白云深听到这些话有些恍神,耳边其他人的话语声被掩盖。
路淮南忽然背着光靠近,指腹摸了摸他的眼角,嗓音低哑:“把你关起来让你参加不了比赛,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以为哥哥要走。”
“但现在我才知道,他们都低估了你,你有能力离开,是我绊住了你。”
脸颊传来掌心温润的触感,白云深的眼睛恢复了清明:“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不喜欢赛车。”
“……”路淮南眸光怔了怔。
白云深说:“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并不是在庄园,你当时大概只有五六岁,一个人蹲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啃咬自己的手臂。当时我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小孩,竟然自己咬自己,不知道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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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不伤害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