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光树影疏疏落落地交错浮动着,车辆穿梭于斑影间,稳稳停在一扇镂空花边铁门处,锡兰在门口来回踱步,一直朝门口看。
瞧见那辆车,赶忙迎上前。
白云深拉上卫衣的衣帽罩在脑袋上,下车抬眼便撞见锡兰,锡兰语速略快:“云深,你快去看看少爷,刚刚瑞文先生离开前还好好的,结果前脚刚走就……”
白云深一刻也不敢耽搁,径直朝庄园内部快步,边问:“吃药了吗?”
“检查完后吃了。”锡兰跟在旁边,神情尽显疲惫:“但少爷后来又去洗手间吐了,我怎么说也没用,现在少爷就在你的房间。”
听到这话,白云深太阳穴疼得突突直跳。
小麻烦精。他暗自骂道。
白云深迅速赶到房间,房门半掩,他却没听到意料中的躁动,反而异常的安静,推门而入扫视一圈房间,和他离开前并无二样。
除了床上凸起来的那一坨。
白云深摘掉口罩放在一旁,朝那团物体试着喊:“路淮南。”
无人回应,反而背过身。
他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霸占他床的罪魁祸首,原本慌乱的心顿时安稳下来。
“我知道你没睡,先起来。”白云深坐在床沿,侧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路淮南脑袋上那对白色兽耳,问他:“为什么吃了药又把药吐出来?这是在怨哥哥回来晚了?”
他离开之前答应路淮南很快回来。
结果过了一整个上午和中午,白云深才赶回来,路淮南心里有气,又害怕白云深真的丢下他走了,他比谁都清楚,白云深想离开这里。
到嘴边的话被路淮南咽回去,低声道歉:“对不起,哥哥。”
白云深拉下衣帽,“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是不是?”
路淮南终于有了动静,眼皮一撩看向白云深,却在看清的那刻再也开不了口,神情木然的盯着眼前的青年,原本长度刚好能扎的头发被剪短,不见墨玉,樱花粉飘落眼中。
“好看吗?”白云深眉眼带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