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言重了,贺儇到此只是想问一问关于天牢的事情。”贺儇道。
“天牢?”素问想起来,这贺儇和如今的天帝虽然是一母同胞,但是关系并不好。至于为什么,都说是这贺儇觊觎皇兄的王位,但是看他这般人物,不似这样。如今他又有这样的问题,看来对于天牢之事确实不知。
想到这里,花素问的语气略有缓和。“为何想知道天牢之事?难道贺儇王殿下竟然不知?”素问问道。
“在下确实不知此事,家母也是如此。我也是最近才听闻,想着前辈或许知道一二。若皇兄真的在做有违天理之事,那在下必将和他一搏。”贺儇明白花素问对自己的愤怒,毕竟自己是天家之人,如今这祸事,虽说是皇兄闯出来的。但是在花素问眼中,他和天帝是一家人,有所迁怒也是自然。何况如今看来,皇兄的这个计划实施的时间已久,或许自己万分崇敬的父亲,也脱不了干系。
花素问更有理由生气,或许裴毓的死和她自己如今的这般际遇,乃至灵岛的覆灭,都是皇兄一手造成的。
花素问听贺儇这么说,既然是天帝的敌人,那就是自己的朋友。此时若有一个人要站出来跟天帝抗衡,那也只有贺儇了。于是素问仙人便将那天牢所见所闻跟贺儇仔细说了一番。贺儇这才警觉,原来天帝和伏夷竟然真的要将这阵法组成了。
“前辈知道他们这番折腾的真正目的吗?”贺儇听着素问的描述,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很清楚这四极八柱阵,只是这其中的一个懵懂的受害者而已。
“并不知,只是觉得将这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聚集,肯定是有所图谋。至于他们策划着什么,我还真的不知道。”素问答道。
“仙人不用担心,有我在,有天下正义之士在,必然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天庭已经是危机重重,若将来有一战,战场也在此。还请素问仙人保重身体,在下近几日和华璎殿下商议,送前辈出去。”贺儇将今日和华璎商议之事也一一的告知素问。
素问沉默了许久,原来裴毓那老家伙,竟然是因为这个破烂阵法而死的,也是为了这个家而死的。若当日裴毓妥协,如今西华山的地位不比那凌封两家低。
但是他铮铮傲骨,怎么可能会妥协。所以他才郁郁寡欢,所以他才饮恨自杀啊。
素问想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她这一生为了花家,没顾上儿女,也没顾上丈夫。
她还不如柳千辞。柳千辞暗中照顾素楝,又不辞辛苦想要找到信云亲子,又为了自己送上性命,临终却只有一个心愿,便是替裴毓报仇。
如今这残破身躯,逃走了又能怎样?还不如就在这里奋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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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打定了主意。她从怀里再次掏出那支青玉簪子,“如果阁下真的想帮忙,就将这支簪子送到姑射山,再帮我带一句话,‘请姑射仙子务必要看我的信’。”
这个不难,贺儇接过簪子,上好的青玉,很有分量。他收拢到袖中,“这个不难,也并不妨碍在下送前辈出去。”
“不必再说了。我有一计可破阵,不知可行否,当助你们打破这阴谋。”花素问心愿已了,剩下的便是抱着必死之心,为家人讨一个公道了。
“仙人有何计策?”贺儇问道。
“按王殿下所说,这四极八柱阵,除了这主阵人一家可以保全,其他各族,皆只有圣主和圣主所选之人幸存。此番操作,无异于倾天下之力而促成天庭一家的无上地位和力量。和现在世道不同的是,天罡城从掌控仙界到掌控六界的变化。我想任何一族之主知道真相之后,必然是不会同意的。且不说,这个阵法一旦失败,那促阵的八柱,都会烟消云散,不留痕迹。若那些人知道真相,必然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做这件事。而如今,天牢八极已经基本聚齐,就差这四极了,我猜应该是他们都不知道这游戏的规则,还以为自己才是最大受益者。或许王殿下可以利用我,将他们的阴谋揭露于世人面前。”花素问说道。
这是花素问早就想做的事情。
原本她只是想找机会见到天帝,当面质问,再以自己仅存的丹元力量,全力击发,就算是命陨当场,也无怨无悔。而当贺儇告知她天牢真相时,花素问想到,反正都是一死,或许能以她为饵,召集六界精英,让天地宴平的丑恶面目,原形毕露。
而这一点,素问相信贺儇能做到。当初裴毓告诉她,贺儇并不是如同别人说的那样,是个忘恩负义不忠不义之人,反而此人有大仁大义。素问希望裴毓的话没错。
就像几千年前,贺儇凭借一人之力力挽狂澜,救下长兄和母亲一样,这一次贺儇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