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虞瑾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异常之时,石头心肠也会软下来。尤秦只得道出实情,这药不致命,虽当时用这药的那人说“除非一人身死,”不可解毒,但是面前这人却是氓山神医,或许还有解救方法。
“这药民间叫‘想念丸’,其实就是情蛊。须得有情男女食用,方可入蛊。一旦入蛊,对方则不可对其他异性情动,更不能过于靠近异性。轻者可能会晕眩,重者则会心悸甚至身死,毒性发作的轻重,跟中毒者体质功力有关。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尤秦此时才后悔自己当时的大意,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虞瑾别过身去,不再看尤秦。
此刻他心痛难忍,并非因为这情蛊,而是想到了素楝所受的苦。原本以为是自己没用,想不出法子尽快解救素问阿婆,留素楝在这天庭孤苦奋斗,又不能轻言抚慰,因而她生病了。可是没想到,这病不是和自己有关,而是全然由自己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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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和昭月走的太近,所以她才会心痛。
每一次自己和昭月并立谈笑之时,便是她受万箭钻心痛苦之日。
这何其残忍?
虞瑾眼睛湿润了,但是他不想让尤秦看见。
好一会儿,虞瑾才平静下来,他低声问,“真的无药可解?”
“我可以去打听打听。”尤秦以为虞瑾想给他自己解毒,甚是开心。于是自告奋勇,便要下人间一趟。
虞瑾想着自己的计划,若是尤秦这几日不在天庭,可能更好行事。于是将计就计,便道,“那就劳烦尤前辈了。”
听者有意,尤秦听到虞瑾在“前辈”二字前面加了“尤”字,心里十分舒服。这便唤来侍卫,吩咐照顾好虞瑾,决定立刻出发。
此时出发,若是顺利,当晚便能回来。就算耽搁,明日也能回来,一切都来得及。
尤秦走后,虞瑾便起身了。他并不需要人扶,精神好得很。这个毒,若不是自己不可避免要接触女眷而对素楝造成伤害,他自己倒不愿解。按尤秦说的,男女有心才有毒发之说,只要他还在晕眩,就表明素楝对他还有心。
“呵呵,”虞瑾不由苦笑,“虞瑾啊虞瑾,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他走出院子,依旧坐在那房檐下,一半的身子受着烈日,一半藏在阴凉。
他在细细思考今日在封府所见,酝酿着一个大计划。
和凌家不一样,封家在天庭的口碑甚好,堪称是天帝宴平最忠心的臣子——若天帝即刻让他死去,他也会照做,还会为不能继续效力而感到羞愧。而更让各位仙家敬佩的是,他虽然受宠于天帝,生活却十分简朴。如今的宅府,还是天帝实在看不下去原来的破房子而赏给他的。封拓拓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的封夫人——只知道是封夫人,并不知道其真正姓名。夫妻二人相爱甚笃,生下一儿一女。这一对儿女如今也已经长大了,被其父亲恳请天帝,发配到边远地区当小散仙去了。
世人都说,这老封家太傻了。但是虞瑾听了这些消息,却觉得不尽然,或许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并不是一件绝对的好事。早做打算,未雨绸缪方是长久之计。
虞瑾是怀着真心去结交封家的心思和昭月一起进的封府。
封家确实十分朴素,偌大的一个府邸,并没有几个人。封拓拓和封夫人一起出来迎客,二人都是着装朴素。侍女仆从看起来也不甚光鲜,年纪偏大,看得出,都是从前的旧人。
这封拓拓甚是注重礼仪,对于天罡城内天帝家人都十分尊重。上来见到昭月公主,便和夫人连带家里仆从,跪了一地,给昭月行了大礼。倒把平日里处变不惊的昭月给吓了一跳,顿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