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到,元氏上吊自杀前,居然还能想到她,近乎是用死来为她铺路。
江照影的心情很复杂,她发现人也是复杂的。
元翰池继续说:“我知道阿姐的意思,她恨南阳侯府,恨沈步辙,恨沈氏的族老,其实也恨我。”
“她最不恨的人大概是你,最亏欠的人大概是你,最抱有希望的人大概也是你,只有你,才能为她复仇,整垮南阳侯府。而我,也会成为姑娘的一条路,成为姑娘的助力。”
江照影敛眉,又是抬眸与元翰池对视:“元大人这话,我不太明白。”
元翰池爽朗的笑了:“人活五十载,自然是要随心所欲,我如今与沈氏一族为敌,自然是要另寻出路。”
“而我发现后生可畏,许多时候,意外不一定是意外,而狩猎者经常以弱小猎物的心态出现,让人以为其软弱可欺,所以放松心态。”
元翰池说着,又是重新站起身,朝着江照影郑重的做了一个揖:“老夫见过江姑娘。”
江照影急急起身将他扶起,此刻也不藏着掖着了:“元大人敞亮,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日后便劳烦元大人多多关照。”
江照影收了元翰池递来的地契和银票,那都是元若琴的嫁妆和补偿。
元若琴的嫁妆已经剩的不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元若琴死后得到的补偿,里面都是南阳侯府从前的产业。
二十间铺子,五处庄子和五百亩田地,还有现银三千两。
这是比上次江照影吞下的那些还要多!
若是沈老夫人知晓南阳侯府失去的产业,竟是悉数到了江照影的手里,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江照影向元翰池告辞、上马车的时候,整个人还是飘忽着。
万万没想到,她从前与元若琴立下的约定,竟阴差阳错的全部完成了,而元翰池,也正如约定中的一样,为她所用。
而元若琴做了一切,甚至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为的便只有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