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伏怯生生的叫了一句舅公,元翰池却是冷笑出声,一把沈伏从跟前推了开:“舅公?你你叫我舅公我可担当不起,你叫我舅舅我也得应!”
“谁知道他到底谁的种?是沈修明的还是沈步辙的?我阿姐帮人养孩子养到如今,你竟还拿他当挡箭牌?”
沈伏被元翰池这么一推,直直的摔在了地上,地上还都是七零八落的碎片,手掌一下子就出了血。
沈伏吃痛,听见元翰池的话,心里也很惶恐,他哭嚎着朝着元氏的方向跑去:“祖母……祖母,伏儿好疼。”
元氏却闭着眼睛不愿去看他,元翰池笑:“孽种也配这样叫我的阿姐?”
原本老神在在坐在主座上的元府族老一听这话,缓缓睁开眼睛,刚想出口拦着元翰池。
却听外头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是一道年迈的声音:“无论如何,沈伏身上流着沈氏的血,元大人爱姐心切,却也容不得在此信口雌黄。”
沈老夫人一听这声音,眼眸猛地一亮:“沈氏的族老如今来了,我一个妇道人家,遇见这种事情也说不了什么,你们找他们说去。”
沈老夫人急急出门,搀扶着为首的族老进了花厅。
又是乌泱泱的一帮人,浑身的威压,倒是让元氏这边的人失去了气势。
元氏极力忍住了哭声,脸色有些发白。
沈族老是三朝元老了,又是开国元勋,官至宰相,是先皇手下的重要谋臣,握的是实权,如今虽已致仕,可门徒遍及朝堂,子孙鼎盛,在京中担任要职,是衰落的南阳侯府不能比的。
就连如今的祝丞相,见了沈老,倒是也要安安分分的问好。
元翰池敛了敛眉,朝着沈老行了一个礼:“沈大人安好。可就算是您来了,晚辈也还是要为阿姐寻一个公道。”
一旁元府的族老也终于说话,“沈大人来了正好,昨日之事您大概也有所耳闻,老夫只想知道,你们沈氏,是想把元氏的脸,踩在脚底下吗?”
沈老波澜不惊的笑了笑,手中仍旧是把玩着那个鼻烟壶,他慢悠悠的绕过愤怒的人群,走到主座的位置,也就是元氏族老方才站起来的地方,然后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