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没想到,自己守了一辈子的嫁妆,年轻的时候躲过了婆母的惦记,老了竟还是要拿出来给温穗穗这个贱人填窟窿。
她只觉得胸腔涌出了一股腥咸,几乎是要呕出血来了。
“江照影怕是掉进了钱眼里去,好好的嫁妆给了侯府便是给了,竟还要趁人之危再拿回去!”
她说着,眼眸都变冷了不少:“既然她不愿意出钱,那你就逼她出人,吃了侯府那么多,总是要吐出来一点。”
“温穗穗的喜宴,若是她愿意把她近日结交的达官贵人都叫过来,给侯府充牌面,帮侯府恢复名声,那我们与她便相安无事。”
“若是江照影人也不出,钱也不出,就别怪老身与她鱼死网破!”
元氏一听这话,又是叹气:“早知道她是这样的,还把她娶回侯府做什么?还不如早点休了,给步辙娶几个……”
元氏的话还未说完,沈老夫人的一记眼色过去,又是叫她讪讪闭了嘴。
元氏只能急急的换个话题:“那老祖宗,我们如今要怎么办?您嫁妆里能拿出多少现银?”
沈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我的嫁妆……现银不过也只能拿出五千两。”
“只是你既然说侯府底下的铺子生意不好,庄子、田地收成也很差,也是时候挑些收益低的卖了。”
“卖个十几间,凑个一万多两,再加上我嫁妆里的现银,也就差不多了。”
元氏一听这话,又是问:“可是罚金马上就要交了,若是要卖侯府的地和银子,怕一时半会卖不出去。”
沈老夫人听见这话,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便卖得便宜些,打包卖了,不过不可卖得太多,伤了侯府的根基。”
“老身我也去寻几间陪嫁铺子卖了,元氏你也是!咱们起码要把罚金和喜宴的银子都付齐了。”
沈老夫人说到这里,语调是异常的沉重,听得在场的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沈老夫人看着一言不发的沈步辙,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是侯府的低谷,但是物极必反,不会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