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义必自毙,若是温穗穗不曾对颜老先生恶语相加,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在颜老先生面前耀武扬威,这个局根本对她不起作用。”

江照影扶着他的肩膀,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已经这样大了,会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了。”

“祈儿,我很感动。”

江闻祈听见这话,投入了江照影的怀抱,欣喜的眼眸都眯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猫。

等众人在宅院里用过午膳,便一同进了听学的屋子。

屋子不大,却干净明亮,桌椅板凳都是新的,坐上眼前的这些人,还有空余。

谢鸿鸾小饕餮似的吞了好几人份的小吃,最后捂着肚子和江闻祈进了屋子,说什么也要和江闻祈做了同桌。

等所有人都在书桌前落座,颜老先生先是介绍了自己的生平,又是逐一了解了到场的学子,等一切事毕,才开始讲课。

“经世致用,就是讲究实学,所谓‘实学’,便是实习,实讲,实行,实用之学。”

“……四书五经固然重要,可科举如此些年,许多文人空谈文理,双足却从未踏足过田埂,双手从未感受过河流,脊背从未渗出汗水,你让他们来治理社稷,他们应当从何谈起?”

“空谈误国……无论是学习还是征引先人文章,都应当以治事救民为要务,要用走访实地,听听百姓的真话。”

“这些年,我走访了许多地方,绘出了不同地方的地貌地形图,治也该因地制宜的去治,并不能将书中的知识照搬照抄……”

“……”

颜老先生掏心掏肺、旁征博引,讲述自己寻访各地的所见所闻、风土人情,引申至经世致用的思想,是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讲了出来。

下面的学子听得如痴如醉,不仅是谢鸿鸾,就连原本是来凑数的谢鸿鸾的狐朋狗友们,也是听得认真无比。

江照影坐在最后一排,她翻阅了颜先生下发的描绘各地地形的小册子,认真的听完了颜先生的课。

从前,她苦苦挽留颜老先生在京城,便是舍不得他如此实用的治世之法,可她向来觉得学习是自己的事情。

若不是温穗穗这番举动,她也不会让强求那些不愿听课的人前来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