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匀珩抬眸,先开了口,“抱歉,我利用了你,我从来不是坦荡的人。”
宋兰时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大人是如何知晓下官身份的?”
“这把折扇,上面绘的看似是两个书生,但有一晚,我看着折扇思考你的出现时注意到了不同。右边的书生手指别样纤细,肩头和脸庞线条也更为圆润,这幅画用线极为严谨,不可能是失误,只有一种可能,这书生是女子,这把折扇是定情之物。
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便查了你的身份,抽丝剥茧,发现了你出身的地方,右相曾任过地方官。再将折扇与右相的手迹一比对,结果便显而易见了。”他没说他对宋兰时还有更多的了解。
宋兰时惊讶于江匀珩的心思缜密,而后又困惑道:“大人,您就不怕下官与右相大人相认,与他狼狈为奸吗?”
“前提是右相愿意保你,而今你们还在对立面。”
“您觉得右相不会如此做是么?”宋兰时声音有些发紧。
江匀珩看着他,“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兰时,主动权在你手里。”
宋兰时呼吸一滞,怔怔地看着面前静不露机的男人。
翌日早朝
“陛下,宋大人母亲是青楼女子,且有疯病,出身如此不堪的人能从仕本就是匪夷所思,而今又狂言妄语,戏弄朝堂,陛下千万不可轻信!”
右相调查了宋兰时的履历,结果发现这人干净得可怕,清清白白没有一丝可挑剔的,除了卑贱的出身。
宋兰时看着毫无顾念的右相,右相说那番话时没有看他一眼,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他明白了,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瞧不起他,可是凭什么?
宋兰时冷笑道:“右相大人,您如此嫌弃,为何还要玩弄下官母亲呢?”
此话一出,朝堂顿时议论纷纷。右相脸色变得狠戾可怕,仿佛下一秒要将说话的人掐死。
宋兰时没有一丝畏惧,他拿出了一本带着焦痕的书册,随后跪地,双手高捧着书册,高声控诉:“陛下!微臣的母亲宋芝兰曾在右相大人任地方官时与右相私定终身。可后来右相大人右迁到京,抛弃了怀胎八月的臣母,臣母仍坚持生下微臣,为了养活微臣无奈落入风尘。臣虽无右相大人结党营私的证据,但臣有右相大人任地方官时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账本!”
右相苍老的脸瞬间紧绷起来,从未如此惊恐地驳斥:“你胡说八道!你瞎编身世污蔑本相,还要伪造子虚乌有的账本害人吗?”
皇帝打断暴跳如雷的人,“右相,住口!宋大人继续说下去。”
宋兰时看向右相,那人也终于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