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遍地,桂树婆娑。
江匀珩与余庆许久未见,主仆二人正打算小酌一杯,容宜站在余庆旁边给两人倒酒。
江匀珩总觉得容宜站得离自己有些远,让他频频想去留意她的神色。
可容宜却不知,她以为傍晚突然打住的吻,是因为江匀燮的捣乱提醒了江匀珩,她是不清白的,所以他亲不下去了……一股自卑感从心底涌起,堵在她的喉头出不来、咽不下,让人觉得苦涩又窒息。
她开始自我保护,不敢离江匀珩太近,怕让他生厌。但说到底还是怕自己在他身上受挫,她的心太脆弱了,不能承受他的一点推拒。
“容宜姑娘,这酒我来倒便是。主子空腹喝酒胃易不舒坦,你去帮主子布菜。”余庆嘱咐道。
他想看不出江匀珩的心思都不行,那双秋水剪瞳就快黏到容宜身上去了。
容宜踌躇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江匀珩身边。
江匀珩不着痕迹地轻轻拉了拉容宜的手腕,柔声道:“容宜,叫安羽和翠竹进屋,我们一块儿吃个饭。”
容宜的眼眸亮了亮,看向江匀珩。
他温和的笑着,眸光满是温柔,让容宜顿时觉得喉头的苦涩感消失了一些,是不是她庸人自扰了?
“是。”她轻声应道,随后便出门去唤人。
安羽和翠竹进了屋,安羽坐在余庆身旁,容宜坐在江匀珩旁边,而翠竹夹在二人中间。
江匀珩除了不喜欢与他人接触,平时都是待下人极好的。一个季给下人做两套衣服,款式用料还很用心,每月的赏赐也不会少,所以被主子邀请坐在一起吃饭,大家也不觉奇怪。
余庆和安羽一见如故,一下子就推杯换盏了起来。他俩不仅自己喝,还想拉着容宜和翠竹喝。
“翠竹姐,你尝一口这琼浆玉液,这可是大公子难得的恩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安羽怂恿道。
一向稳重的翠竹见着大家都高兴,便犹犹豫豫地接过酒杯小酌了一口。
安羽也给容宜倒了一杯,容宜从未喝过酒,便也想尝试一下。
可这白酒烈,江匀珩怕容宜受不住,快人一步先从安羽手中接过了酒杯。
“她得帮我布菜。”
容宜以为江匀珩是不给她喝,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谁知他只是将杯中的酒倒了一大半到自己杯里。
“尝一口就好。”
那只酒杯重新递到了容宜面前。
容宜看着刚好盖过杯底的白酒,兴味盎然地尝了尝,结果顿时皱起眉头。
又苦又辣!为何男子会喜欢喝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