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江家军经过一个月的行军,已深入塞外腹地,越靠近云秦、北厉两大势力范围,战况就越激烈。
没有本土作战的地利人和,在条件艰苦的塞外,后援开始告急。
临时搭建的简陋营帐里,侯爷看着探子绘制的舆图,神情凝重。
江匀珩端着一碗杂粮粥入了营帐,“父亲,该用晚饭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粥放到桌案旁,那发旧的木碗在他的大掌中显得有些小巧。
侯爷瞥了一眼粥,食欲全无,忧心道:“行军打仗怎能顿顿没有肉。”
少顷又高声怒道:“这荒凉戈壁,鸟兽稀少,毒虫蛇鼠倒是多!怪不得边境从不缺觊觎大昭的势力,此蛮荒之地龟孙才待得下去!”
“父亲,您别担心,已经传了信回京城,不多日应该就会有补给了。”
江匀珩平静道,眉宇却不自觉地锁起,担忧远在千里的江匀燮能否顺利求得军资。
......
皇宫
早朝,兵部尚书正在向高位上的皇帝禀告军情。
“陛下,江家军骁勇善战,屡战告捷,边境喜讯不断。如今已兵至塞外腹地,只是那蛮荒之地,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江家军久攻不下,只得苦战,如今军需告急,粮草紧张,望得朝廷支援。”
江匀燮站在尚书身后侧,垂首作揖,神情诚挚地等待着皇帝发话。
然而迎来的却是静默,皇帝南宫渊拧眉沉思,黑如墨漆的双眸幽深如狼。
他可以大大方方赏赐珍奇异宝给江伯侯府,但谈到要支援军队时却开始谨慎。
江伯侯府功高盖主,作为一国之君,他本就有意要削减江家军势力,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但江家军毕竟是为国出征,又不好拒绝此正当请求。
此时眼观六路的右相发话了,“江家军才出征多久就缺粮草和军需了?”
他先是质疑,随后又话锋一转,“陛下,这军需物资也不是说有就有的,户部那边短时间内也难以筹集到大量物资。况且,这仗一打起来,可就没个消停的时候,长此以往,我朝的国力也会受到影响!陛下,还需从长计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