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乔良又回到了木筏之上。

刚刚意识空间里的交谈仿佛是幻觉，现实里只过了短短一瞬。他掌着船舵，而乘客们谁也没有发现异状。

海风轻拂，碧波荡漾，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如梦如幻。远处的伪齿鸟在海面上展翅飞翔，起落间将捕捉到的腔棘鱼吞入腹中。

创世纪一的海洋区，是整个方舟宇宙最美也最广阔的海洋。虽然深海中仍然是巨型海兽横行，万分凶险，但整个海面上的部分都是无比安逸且安全的。

圣地亚哥坐在船侧，看着海面怔怔的出神，神情带着几分的忧郁。

“圣地亚哥，你还好吗？”

圣地亚哥回过头，发现是HLN-A。她就这样走来，落落大方地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虽不似情侣那样贴近，但也超过了陌生人的心理防备距离。

不过，这样没有边界感的行为并没有引起圣地亚哥的恶感。不知为何，双方明明只是刚刚见过，可他总觉得这个HLN-A有些亲切，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心情有些复杂。”

圣地亚哥苦笑道：“根据原本的记忆，我还在研究所里做实验，忽然一觉醒来，来到了陌生的地方，然后告诉我：这不是你原本的身体，也不是你原本的记忆，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冒牌货。我到底算什么？ 谁又知道在外面有多少个圣地亚哥？ ”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惆怅。

“我知道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这个世界还等着我去拯救，但……这个想法实在太让人沮丧了。”

对曾经现在与未来的迷茫让圣地亚哥忍不住说了些心里话，不过，能有人愿意倾听他发的这些牢骚，也确实让他感到好受了许多。

也许，写日记是个不错的选择？啊……真想来点霍尔斯特德月光酒。

“我猜，你现在想要来点霍尔斯特德月光酒？”HLN_A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