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月道:“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记恨于我。”
“我自幼身子骨弱,有孕本就不易,好不容易怀上孩子,他竟然也想让我尝尝失了孩子的痛苦!”
苏代月眼中的死水激起了波涛,痛恨地道:“可这也是他的骨肉!他怎么狠心......”
纪青梧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对方尖利的声音盖住。
然后,在她耳边低声道:“宋夫人,我知道你心中激愤,但先冷静些,外边还有不少人在。”
纪青梧心中还有一个别的猜想,等苏代月情绪稳定后,她放开手。
苏代月的鼻孔中喘着粗气,喉咙发出嘶噶的声音。
“害了我的孩子不说,他现在竟然还想让我去死。”
纪青梧又问了她几句,才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
半月前,苏代月听说临安新开了一间医馆,在女子助孕和生产方面极有名气。
城中有头有脸的夫人,都爱往这间医馆去,就算不治病也可以养身。
她刚诊出有孕没多久,胎气还不稳固,便也在这医馆开了些药,连着服用了几日都没有问题。
直到有一晚,宋维破天荒地主动要求在厨房看着煎药,又亲自端过来,温柔地哄着她喝下一碗安胎药。
苏代月还以为两人的关系,因为孩子的到来,终于开始升温。
可当夜,她小腹就疼痛难忍。
苏代月本来想请纪青梧来,可麻奶娘劝说,就是这安胎药有问题,纪家那个小姐信不过。
最终还是见了红,滑了胎,就算请来庆春堂的黄治堂大夫,也不管用。
在苏代月六神无主之时,只有麻奶娘在她身边忙活着。
而孩子的父亲宋维,早就不见踪影,苏代月问麻奶娘她吞吞吐吐不肯说,逼得她再次崩漏,才告诉了她实情......
那晚,不仅是她失去孩子的痛苦日子,还是宋维那个早死的外室的忌日。
他整夜都在郊外的山坟,在陪着她们母子。
苏代月眼眶干涩,就连流泪都是奢侈,这些日子早就将泪流干,瞳孔像是要裂开般。